清澈的眼神闪着光亮,望着顾寻,正想开口说“寻哥,咱们俩什么时候有空再去张阿姨那吃饭吧,”话未来得及出口,被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给扰乱了。
路时年惊惧的目光朝门口看去。
顾寻眉梢微蹙,眸光一丝冷意。
这个点,敢来敲顾寻门的人,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
路时年浑身条件反射地颤抖起来,转过脸,看向顾寻的眸子里满是害怕和求救。
顾寻低沉着声音:“不想见他?”
路时年点点头,又垂下眼眸。
狠咬着唇,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进了沙发里,似是一点也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这儿。
顾寻心里没有由来地刺痛,他弯下腰,刘海遮住雕刻般的侧颜,冷唇微抿,伸出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
声音柔和,眸子却带着锋利的刀刃:“你在这呆着,我去找他。”
转身过去,准备开门。
“寻哥!”
手却被人拉住,路时年乞求般地摇摇头。
顾寻低头,满心满眼的心疼。
轻轻拿开他的手,又再次蹲下身来,伸手将路时年的脑袋轻轻捧着,抵在自己的额头上。
轻轻地,静静地。
鼻尖接触着鼻尖。
熟悉的淡淡香味钻入鼻子,让路时年浑身都沸腾起来,忍不住战栗往后躲,脑袋却被顾寻双手捧着固定无法动弹,控制住强行直视着他的眼神。
路时年低着脑袋,心跳已经到了嗓子眼。
他还从未和谁如此亲密过。
过于贴近的脸,让滚烫的鼻息在两人之间交织。
睁开眼,撞入眼帘的就是顾寻俯身的锁骨,线条优美,衣服底下藏着的肩膀宽厚,显得格外有力量。
那低沉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相信我,我不会让他带走你。”
眼神真挚而幽深,仿佛黑洞,要将人给吸引进去。
他的声音仿佛有让人安定的魔力。
这世上,没人会不相信顾寻的话。
路时年懵懂地点了点头,蚊呐地应了一声。
顾寻唇角勾起,松开了他。
转身打开了门。
路时年躲在顾寻的睡房,并不敢出去和秦恭对峙。
然而彷徨紧张的心让他不得不悄然竖起耳朵。
果然,门口传来了秦恭的声音。
顾寻打开门,看见秦恭一脸阴沉地站着,眼睛透过他的肩膀,往他房间里扫视着,似乎在找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么晚了,有事?”
顾寻的眸子像静静流淌的冰川寒水,眉目冷峻,声音也带着威慑人心的力量,秦恭立马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秦恭咬了咬唇,十分艰难地开口问道:“阿寻,你看到路时年了吗。”
顾寻十分直接地回答:“他在我这。”
秦恭哑然,连忙解释着说:“刚刚我和他有些误会,吵了一架,不管他说什么都只是气头上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他。我还是不让他在你这打扰你了,这就带他走。”
秦恭说着就要进门,却被顾寻一把伸手拦挡在门外。
顾寻站得笔直,声音利落而冰冷:“不好意思,我相信他。”
秦恭皱起眉头,心情万分复杂:“阿寻,他到底跟你说了一些什么?!”
“我今天一定要带他走,下次再敢这样,我——”
顾寻眼神却恢复得平静如水,打断了他“趁着我还没生气,秦恭,请你离开。”
“还有,”顾寻声音有让他十分陌生的淡漠:“以后也请不要再强迫路时年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知道。所以,请你自重。以后他的事,我都不会坐视不理。”
秦恭十分惊讶地看着顾寻呈保护姿态的模样,眼神隐约浮起阴鸷。
投向房间,唇线抿得僵硬。
“你真要为了一个刚认识才几个月的人,跟我闹别扭?阿寻,咱们多少年了……”
“叫我顾总。”
顾寻眸子里有彻骨的寒冰,纵然是秦恭这样目中无人至极的人,都被那阴冷无情的目光威慑得不能动弹。
秦恭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
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人,仿佛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
“或者……”顾寻唇角勾起温和的笑意,这笑却比任何时候都让人不寒而栗,“你更喜欢叫我顾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