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杨志一直静静地听着众人的对话,此时他微微挑了挑眉,神色淡然,轻轻吐出一个字:“嗯。”
场面一片嘈杂,在几人的七嘴八舌中,宋喜雨突然闷声道:
“我不去梁山。”
回去了便做不成宋喜雨了,往后天天都得穿着女装在宋江跟前晃悠,日子一长,难保不会露出马脚。毕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自己那些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平日里养成的习惯,宋江只要稍加留意,说不定就能瞧出些破绽来。
她也没什么武功在身,与孙二娘不同,只能被养在梁山哪个角落里的房间。
鲁智深替她解释:“她在桃花山受了些伤,摔傻了,可能不记得你们。”
孙二娘猛地一下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厉声道:“我去剐了那个周通!”说着便要往外冲,张青反应迅速,赶忙伸出手拉住她的胳膊。
武松也站了起来,剑眉倒竖,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我也去!”张青又腾出一只手按住他,十分无奈地向宋喜雨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宋喜雨铁了心不愿回梁山,一口咬定要在这二龙山将腿伤养好。孙二娘等人拗不过她,加上鲁智深盛情邀请,几人决定暂时在二龙山住下。
夜幕悄然降临,月色如水般洒在二龙山的山寨之上。用过晚膳后,孙二娘跟在宋喜雨身后,“我和我家小妹住一间就好。”
张青听了这话不乐意了,嘴巴一撇,“二娘,你怎么不同我住一间?咱俩可是夫妻,理应住一块儿才是。”
这时,一旁的武松也开口了,他一脸认真地说道:“哥哥嫂嫂一间,我同姑娘一间便好。万一姑娘有个什么闪失,能及时照应。”
武松这话音刚落,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愣在了原地,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孙二娘的眼神 “唰” 地一下变得锐利无比,仿佛能射出刀子一般,直直地朝着武松身上刺去。武松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不妥,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神情略显尴尬,赶忙摆了摆手,说道:“武松只是......”对上宋喜雨呆愣的目光,武松只觉得百口莫辩,无伦如何解释都显得自己心术不正。
只得无奈道:“是我考虑不周,唐突姑娘了。” 随后便有些窘迫地退出了这场住宿安排的 “竞争”。
鲁智深只觉得他们莫名其妙,双手抱在胸前,开口说道:“二龙山不缺房屋,一人一间便是,何须这般争来争去!”
孙二娘对宋喜雨嘱咐道:“若是有事,尽可来找我。”
自这三人来到二龙山后,山寨里的生活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张青闲不住,每日清晨便扛着锄头,到山后寻了块空地,吭哧吭哧地开垦起来。孙二娘心里一直惦记着宋喜雨受的委屈,去了桃花山将周通胖揍一顿,还扬言要把他的肉剁碎做成包子喂给李忠。”而武松,白日里便四处奔走,寻找那个逃跑的 “无耻小人”,晚上又回到二龙山歇脚。
桌上的饭肉越来越多,宋喜雨看着他们五个人的身影。一瞬间有些恍惚,即便有自己的干预,他们还是一起出现在了二龙山。
或许,有她没她,本来就没那么重要。
......
信鸽的伤好得比她快,半夜,一阵扑腾声响将宋喜雨被吵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借着透过窗户洒进来的微弱月光,瞧见那只信鸽正扑腾着翅膀,在房间里横冲直撞,时不时还撞到墙壁上,发出 “砰砰” 的声响。
她拖着腿打开窗户想让它飞走,但是信鸽像突然发疯一样往她身上扑。
宋喜雨吓了一跳以为它又要在自己身上排泄,连忙挥着袖子赶它出去。一人一鸟就此展开搏斗,几根羽毛飘落在空中。
“没事吧。”武松不知怎的突然经过,从窗外猛然翻了进来。
那信鸽见了武松来,连忙偃旗息鼓,悄悄飞到角落里了。武松似乎不太受小动物的喜欢,平日里,山寨里的其余小动物们见了他,也都像是避瘟神似的,尽可能地远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