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你怎么看这小子?”宋喜雨走后,晁盖认真思考片刻后问道。
吴用与他对视,反问:“哥哥觉得如何?”
晁盖的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我看他,总觉得是个小孩子。”晁盖回想起在东溪村第一次遇见宋喜雨——跟在宋江身后亦步亦趋,长得也十分弱小。
这样的身子骨还想当好汉?晁盖甚至觉得自己不到十岁的时候就比宋喜雨现在更强壮了。
吴用笑着摇摇头,“此人危险,若不能留下公明哥哥,趁早打发下山吧。”
......
“宋押司!”
疾跑带来的疲惫全部堆积在宋喜雨胸腔中,隐隐传来酸涩的疼痛。
宋江大步走着,比逃命的速度都快,刚刚门外听到的话就像当头一棒,敲得浑身的血都在沸腾。
什么要陪着宋押司去江州,又是这家伙信手拈来搪塞他的话。
宋江觉得十分讽刺。这很正常,宋喜雨向来就是这样的人,她若是想讨好谁,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他呢,倒是把她的谄言媚语全部当成什么山盟海誓藏在心里。可笑,可笑。
“可笑!”越想越气,宋江愤恨地喊了出来。
宋喜雨在身后追着,只听他莫名喊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所以然,叫他等等,宋江却又完全不听,一副立刻要下山离开的气势。
“宋押司!我那是说给晁天王听的!”
宋江没停,哼道:“你到底哪句话真哪句话假?”
“话的真假不重要,我对宋押司的心是真的最重要!”
宋喜雨边追边喊,风灌到嗓子里,声音有些干哑。正准备进一步解释,却看见宋江忽地转过身来,自己差点没把头拱到他身上。幸而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及时刹住了脚。
宋江怒气冲冲,“又想骗我!你这个......”
他刚想说“你这个畜生”,骂人的话还未出来,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闪了过来,接了他的话茬,顺便把人也扑倒了。
“你这个无耻小人!”
宋喜雨感觉自己被莫名奇妙的创飞了,浑身发疼。缓过神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耳畔是宋江的惊呼声,不知是谁的头发垂落在她眼前挡住了视线。
下一秒,她被揪着领子提了起来。发丝四散开来,视野变得清晰。武松的额头贴了过来,直视她:
“你可真能跑啊,宋喜雨。”
十字坡一别,许久未见。武松的头发长了不少,当初在阳谷县还是正经的收拾打扮,如今杀了人犯了罪后,穿着张青给他的头陀装备。但头发自额头和肩颈散落,许多发丝缠结在一起。衣服松散随意,只有腰间系得扎实紧致,全然不像个好人的模样。
从空荡荡的领口处望去,身上倒是多了不少伤疤。他的脸上没有任何金印,却带着比宋江和林冲更大的杀气,仿佛能从他的身上闻到些人血人肉味。
宋喜雨魂都要吓飞了,边喊饶命,边对宋江道:
“我愿意去江州!我愿意去江州!”
看着眼前贪生怕死之徒的嘴一张一合,让人心生烦躁。武松心下一紧,眼疾手快地伸出手指撑开宋喜雨的唇齿,毫不留情地夹住里面滑溜溜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