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那...那一会儿,一会儿我再去看看。”马斗斛大笑着点头,神情异常激奋,又问:
“我那孙子取名字了吗?”
“叫马祥麟,我们都唤他‘小阿麟’。”秦良玉说起小阿麟,脸上的笑也温柔了许多。
“祥麟,这个名字不错。”马斗斛又点了点头。
覃氏仿佛失了魂般,脸上虽然也挂着笑,心神却不知跑哪儿去了。
马斗斛倒是比刚刚多了许多精气神,不停地问着马祥麟的事,更是频频大笑出声。
秦良玉和马千乘离开大厅时,覃氏也没和他们说什么大事,更没让秦良玉应下什么。
马千乘跟在秦良玉的身侧,突然回过神来,兴奋道:
“我有儿子了,我竟然有儿子了。”
秦良玉停下看着马千乘,总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夸张了。
“小阿麟呢?他长得像我还是像你?现在在府上吗?”
马千乘拉着秦良玉的手,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在呢,正在院里休息,绿沉照顾着呢,像你多些。”秦良玉耐心道。
“哈哈哈,我有儿子了。”马千乘眉眼上扬,双眼发亮,对秦良玉说:
“贞素,你刚刚注意到阿娘的脸色没?她的算盘落空了。”
“因为小阿麟?”秦良玉道。
“那时自然,我是嫡长子,又有了嫡长孙,除非马千驷也立马有个儿子,否则便是他军功再大,也不可能继承土司之位,这是祖法。”马千乘微仰着头,自信道。
这也是为何覃氏听到后,不再多说的原因。
她谋划得再多也无用,除非马千乘死了,甚至马祥麟也夭折。
上面虽然允她晚些上书,但马千乘一旦立了军功,报了上去,敕封的旨意也会直接下来。
到时候,就什么都晚了。
“我这个儿子,真是我的福星,祥麟,祥麟,这个名字真不错。”马千乘又开始喃喃自语。
两人回到院中,往小阿麟的房间走去。
绿沉端着托盘,轻轻地关上门,转身看到两人,上前行礼道:
“夫人,大公子。”
“小阿麟呢?”马千乘抬了抬手,问。
“刚喝完奶,睡下了。”绿沉道。
“我...我能进去看看吗?”马千乘犹豫道。
“可以。”绿沉点头,招了招手,一旁的婢女接过她手中的盘子。
绿沉推开门,轻声道:“小公子刚睡下,动静不大,便不会醒。”
马千乘点了点头,脚步轻抬轻落。
秦良玉也蹑手蹑脚,她对小阿麟的哭闹毫无办法,只能听绿沉的。
三人走到摇床前,望着床上睡得正香的小阿麟,呼吸都不敢大声。
马千乘慢慢地蹲下,看着小阿麟小小一只,脸还没他的巴掌大,又白又嫩,心里瞬间软软的。
这是他的孩子,他的长子,也是未来的土司。
三人在房中没待多久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对了,表姐与我一同来了石硅,我安排她在另一间院子住下,要不要去看看?”马千乘道。
“阿婧姐?”秦良玉问。
“嗯,当初我刚到成都时,恰逢她离开,后来她知道是我被抓,又留在了成都,为我上下打点,回来时,我便邀请她来石硅。”马千乘道。
“走,去看看。”秦良玉点了点头。
想来她和秦攒婧也有十来年没见了,也不知如今她怎么样了。
走到院门口时,秦良玉回头望着空空的门匾。
马千乘道:“我知道你们都有给院子取名字的习惯,所以单独做了门匾。”
“君锡有什么好的名字?”秦良玉问。
马千乘摇了摇头,“我对取名不太在行。”
“那便叫栖迟院吧。”秦良玉道。
马千乘脑中突然浮起之前请的先生交给他的一句话,脱口而出: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栖迟院,这个名字真不错。”
秦良玉转过头,诧异地望着马千乘,笑着道:
“之前教你的先生,水平倒还不错。”
“嗯?这是诗?”马千乘下意识地问。
秦良玉笑着摇了摇头,道:
“这是先秦的诗经,既有贤者安贫乐道之意,也可以用来表示男女悦慕。”
只是不知当初那位先生,告诉马千乘的是哪层意思。
“哦。”马千乘点了点头。
秦良玉本想与他讨论一番,见他兴趣缺缺,便只作罢。
两人走到院门前,隐隐地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
“阿婧姐姐,这盆是我刚养出来的,送给你。”
“这是什么品种?看着不像草,也不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