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佩剑皆出自剑冢名家之手,为他们量身打造。
因为孟长明佩剑的名字过于奇怪,所以谢京墨还记得他那佩剑的名字,单就一个“花”字。
宋桃夭一直盯着那倒在地上的女子,她听到孟长明这话,将视线转到孟长明的脸上。
她那一剑本身就没有朝要着那婢女的命去,让孟长明一说倒是成她的错。
宋桃夭目中渐渐染上冷意,虽然没有就此大发脾气,但对孟长明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让开。”她冷声说道。
孟长明依旧将剑横在她身前不曾移动。真是稀罕,宋桃夭居然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他笑着,一字一顿地说道:“不、让。”
随着他话音落下的,是那柄含着剑意的长剑。
站在城门的侍卫,一看这架势顿觉不妙,他不敢向前走去,便只能朝两位正在打架的人大喊:“哎呦,两位祖宗别打了,别打了。”
他只能不停地重复这一句,多余的话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说再打事情就闹大了,还是再打两大世家的家主就出现在这里?
江程安仍旧在试图挣脱着那拽他衣服的女子,他蹲下身子,试图去询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怎料那女子见孟长明拖着宋桃夭,便直接从地上跳起,向远处狂奔而去。
那狂奔的架势似是身后有猛虎一般,像是慢一步就会死于虎爪之下。
“哎?”江程安差点被女子撞到,但好在他的动作够快,才免此一遭。
就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可以逃掉。
女子的目光越来越亮,她兴奋地望着前方的树林,气血上涌,心中越来越激动。
她心中出现些希望,她奔跑着,越来越快,试图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当她快要到达那片树林之际,剑鸣声忽然从空气中响起,她心一跳,一下就止住动作。
剑上的寒光映照着她的发丝,手持长剑的男子立在她的身侧,斗笠之下的眼睛透过帘子看着她。
霜色长袍连带着那斗笠处白色的帘子一起飘动着。
女子此刻的心和那霜色一般,冷到极致。
宋桃夭刚要追上那婢女的脚步一顿,她抬头看向那个身着霜色衣衫的人。孟长明见事已至此,也不再拦她。
魏知易上前挡住两人的视线,他极其温和地问道:“二位可是发生了什么争执?”
视线被挡住,她看着魏知易。
“多谢公子关心,只是家中的婢女贪了些银两,派我二人来捉拿罢了。”她低眸将剑收回剑鞘之中随口说道。
她说完便抬眼看向魏知易,她没见过此人。
魏知易一听就知道这话是谎言,但也不好追问下去。
他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那倒算是家事。”
魏知易说完之后,停顿片刻,他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不是我的友人身手了得,还真让那婢女跑了。”
宋桃夭拱手一礼,嘴角含着笑容,让人一看就觉得是如沐春风,半点都没有刚刚那股要人命的样子。
“此番多谢。”她心中终于松下一口气,声音变得很是柔和。
站在他身边的孟长明冷哼一声,装模做样。他最讨厌的就是宋桃夭这幅样子。
“可你们刚刚一个要杀一个要拦,半点都像不是来一起来拿人。”江程安翻了个白眼,直接拆穿他们的谎言。
他继续说道:“说是来拿人,却像是来杀人。如果说你们几人之间没有恩怨,鬼都不信。”
宋桃夭转眸看向江程安,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反倒是一旁的孟长明,幸灾乐祸笑得很是开心。
宋桃夭没有理会孟长明的嘲笑,她与孟长明的恩怨还没有完,有的是机会揍他。
“这位公子说的是,不过这事是在宋府内发生的,不好往外说。”她面露为难地说道。
江程安还没开口,孟长明便嗤笑一声,他直接开始怼宋桃夭,“有什么不好往外说的,不过是因为你一直觉得是这婢女杀了那小姐。”
他看向宋桃夭,指着那婢女,勾唇继续嘴贱道:“不是我说,宋桃夭,究竟是那人杀的还是这侍女杀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他嗤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都是一介烂命。”
他的话像是一字一顿地狠狠砸在宋桃夭的心上,将她的心脏给剥开。
电光火石之间,只听“唰拉”一声,剑从剑鞘之中转移到孟长明的脖子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