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是如此吗?
顾念看着他,随后将一块木牌放在桌子之上,那木牌上刻着两条金鱼,底部还有着一个荷花,“表兄,这是你要的东西。”
这块木牌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只是因人而异。
顾时接过他手中的木牌,细细地摩挲着,这木牌流落在外这么多年,也终于是回到他的手里。
“你回去吧。”顾时抬头对顾念说道,“耽搁太久的话,那小皇帝估计会起疑心。”
顾念撇嘴,认命地站起身,与他们道别。
他现在是皇帝那边的人,自然是要和他们拉开些距离。
陈云朝伸着懒腰,看着顾念离去,直到看不到那人的身影,才说道:“也亏你想得出来,让顾雨秋去帮那小皇帝。”
顾时低眸抚摸着手里的木牌,未曾抬头,“小皇帝手里的精锐太少,朝堂上的那么多人又都不服他,所以给他添几枚棋未尝不可。”
他说这话时,语气淡淡地没有任何起伏。
陈云朝眯着眼,略微无奈地说道:“你倒是真不怕他成长起来把你手中的权利都抢去。”
顾时勾唇一笑,他抬头看向陈云朝,开口说道:“求之不得。”
小皇帝近来不听话,想要掌权,顾时自然乐意顺着他。
空气中渐渐湿润,大雁自天边飞过,天边暮色有生命力,但那死水却是一片寂静。
这里明明有光,却又像是一片黑暗,池塘的水倒影不出天空的颜色,岸边杂草疯长,将本就很细的路尽数遮住。
“就是这里。”魏知易站在岸边不远处,抬头看向池塘。
虽然王统已经死去五年,但他还是想要来这里看看。
江程安站在他身后,疑惑地环顾四周,“你确定这里会有线索?那事可是五年前发生的。”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魏知易叹息,他抬脚走上前,将杂草扫开,“五年时间,足矣把所有的证据都消灭,人也好,物也罢,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你再问几个人,他们也不见得能记起。但你总不能不去查,这世间冤假错案这么多,总得有人去。”
江程安沉默一会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魏知易走到池塘的边缘,这是个危险的位置,稍有不慎就会滑下去。他蹲下身子,瞧着这水面。
这池塘的水算不上清澈,但也是热闹。水藻布满池塘,隐约间能见到游鱼,再细听,蛙声一片,惊起池边喝水的鸟儿。
江程安也蹲在他的旁边,他问魏知易:“你想怎么查?”
魏知易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水面,折扇在他的手里一下又一下地敲着,他的脑海中在高速运转。
王五娘的儿子因为太过优异,招县令嫉妒而被害死,尸体是在池塘中发现的,衙门判的是自尽。
线索为零,证据不全。他并不是完全相信王五娘的话。因为有些东西总要证实才可信。
“你在逛方都的时候,听闻过百姓对县令的评价吗?”魏知易转头问江程安。
被问到的人摇头,“我进方都不久后就去了客栈,后来……你也知道。”
被魏知易他们骗入交易客栈,然后又遇上乐阁被烧。
想到这里,江程安再次开口,“你们为什么千方百计地让我签下那张字据?”
魏知易当初还他钱袋时说是捡的,但江程安从来没有信过。
魏知易看向岸的那边,叹气道:“我以为你不会过问。”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骗不了我。”江程安撇着嘴,他转头盯着魏知易说道。
魏知易见瞒不过,索性就开口解释:“抢风华录的可以分为两波人,一为朝廷,二为江湖。交易客栈虽不是江湖中武功最强的势力,但它却是对你用。”
他站起身,转眸看向江程安,“江湖人最重情义,只要是他们签下的字据,就不会翻脸不认人。”
江程安手指微顿,他这下算是听个明白。
江湖中很多人都或多或少地欠着交易客栈的人情,所以只要他是交易客栈的人,他们就不会对他动手。
但有一件事他不明白。
他再次抬头看着魏知易,“那你呢?和我师父是什么关系?”
折扇在魏知易手指间轻轻转动,他笑出声来,开口说道:“这是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