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成辰。
听到了殷一悦的分析,林淼恍然大悟。
毋庸置疑,幕后指使,就是成辰。
“可是······”殷一悦蹙眉,“如果真的是成辰做的,他为什么总是针对成宇呢?明面上,他就已经表现出对成宇的敌意了,暗地里,还要做这些。”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他做到可以不顾他人性命安危的程度。
关于成宇和成辰的关系,成宇从来不愿意对别人多说,林淼也不好私自把人家的隐私说出来。
“嫉妒心作祟吧,有些人就是这样,实力不如人,就在背后搞小动作。”林淼随便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她双拳紧握,眼中闪过厉色,“如果真的是成辰,把成宇弄成现在这么严重,我一定饶不了他!”
严重。殷一悦抓住了重点词。
“林淼。”她的语气陡然严肃了起来,“成宇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林淼眼神飘忽,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啊,没什么,只是当时比较严重,现在正慢慢好转了。”
“林淼,不要搪塞我。”殷一悦没有相信林淼的话,“我真的最后问你一遍,她到底怎么样了?”她的眼睛紧紧盯着她,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虚饰,直达内心深处。
她一直就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成宇醒了,根据之前对她的态度,一定会第一时间来看自己,即使暂时不能下床,也应该会打个电话。
这些都没有。
问过林淼之后,她本不想再多想,但林淼那有些拙劣的表现实在很难让人信服。
这样对她隐瞒,让她很担心。
林淼心猛地一紧,手心微微出汗,瞒不下去了。
算了,早晚也得知道。
她直言,“她,还在昏迷。”
殷一悦身体倏然前倾,蹙眉道:“怎么会还在昏迷,医生怎么说?”
林淼低着头,放在床边的两只手不停地相互摩挲,“医生······”她呼出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颤抖道:“医生说,她是颅脑外伤,如果长时间醒不过来,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殷一悦的心跳猛然加快,耳朵里嗡嗡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裂开来,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有“植物人”三个字异常清晰。
她的视线渐渐模糊,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随后夺眶而出。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颤抖着嘴唇,试图说出什么,“怎---怎么会······”
林淼握住殷一悦冰凉的双手,“一悦,别这样,你也刚刚恢复,情绪不能这么激动。”
“淼淼,对不起。”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是我没有保护好成宇,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会伤的这么重。”
林淼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殷一悦,自己也擦了一把脸,“一悦,这件事不怪你,谁都不想变成现在这样。”
“我想去看看她。”
“可是---”
“我想去。”殷一悦抬着头,目光中带着未干的湿润,眼神里充满了恳求。
“好吧。”林淼勉强答应。
殷一悦下床后,林淼连忙问道:“头会晕吗?”
殷一悦摇摇头,“不会。”
“如果不舒服,马上告诉我。”
“好。”
两人来到成宇的病房。
成宇住的也是单人间,现在只有躺在床上的她和忙前忙后的护工。
林淼按下门把手,推开门。
殷一悦跟在她的身后,缓缓走进房间。
林淼交代护工出去买些东西。病房里便只剩下她们三个人了。
殷一悦从进到房间内看到成宇的那一刻,就没有再动过。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病床上的成宇,那个曾经充满活力、笑容灿烂的人,此刻却静静地躺在那里。
她的头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几乎失去了血色。几缕散乱的头发从枕头上滑落,轻轻贴在她冰冷的脸颊上,随着呼吸轻微地颤动。眼睛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她的身体被各种医疗设备包围着,那些闪烁的小灯和发出规律性嘟声的心电监护仪成为了这个房间里唯一的生命迹象。
林淼指着床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她挪动脚步,慢慢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呢。她那么善良,那么努力,那么优秀······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那些曾经与她共度的时光一一浮现:训练、按摩、赛道中的驰骋、逆境中的信任,还有---照顾和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