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黑羽

“我……顽劣……不堪……”风的瞳孔一点一点地骤缩，霎时间她的脸色苍白地有些吓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顽劣不堪……”风身子一矮瘫在地上，她手手指指着自己，眼睛里含着癫狂到细碎的笑意，此时此刻她真的像是一个疯子。

她笑着将身后的无极棍抽出，像是摸到了悬崖上的韧草，她发丝凌乱，眼睛里泪光闪烁，她的余光瞥向她的目前，对着无极棍细细碎语，像是对着一个看不见的人说话，“你看，我现在是个疯子了，你看看啊。”

少女在陷入绝望的泥沼，而周围的人各怀心思，他们站在原地，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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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破晓，两抹暖黄从远处的地平线升起，它像一张巨网明明回收，最后整个城市都被她笼罩在温水里。

霞光刺破黑暗照射进屋内，少女紧闭着双眼，浑身就像是泡在水里一般，她的额头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

“不!”

少女五指突然握紧身下的床单，她不安地扭动着，眉头越陷越深。

“不——”少女突然挺直了身子，红色的眼眸瞬间睁开，冷汗沿着脸颊凝聚为水滴滑落。

一阵风吹过她汗湿的后背，就像是有一张快要被风干的纸巾贴在身上，慢慢向内收缩着。

萧听雨看着身上的衣服，目光微微一愣，她反反复复去看自己的双手，然后像是一个失了神智的孩子将脸慢慢凑到了手心上，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破碎。

“噗呲，傻了吧唧的。”一声轻笑从门口传来，萧春生指了指他自己的脑子，笑道:“你是不是把脑子烧糊涂了。”

萧听雨的目光在萧春生的身上驻足了好久，她一言不发，嘴唇紧绷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的脸色越来越白。

几乎是一瞬间，萧听雨掀起身上的被子就往外跑，她紧绷着嘴唇从萧春生的身侧泡过，光把她的残影拉的很长。

“哎哎哎，你个小兔崽子。”萧春生伸手揪住萧听雨的衣领，将她拉了回来，“病才刚好，乱跑什么啊？你要是跑了，你母亲又要说我玩忽职守了。”

萧听雨回眸，她轻轻扫过萧春生的脸，眼神就像是裹了一层寒冰，冷冷道:“放手。”

白到几乎透明的脸此刻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依旧可以从中读出那一种埋在骨子里的疏离。

萧春生微微一愣，不自觉地松开了手。

萧听雨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带起的风卷着她宽敞的衣袍。

萧春生双手环胸，眼底滑过一片暗光，轻轻道:“反正人也没了。”

萧听雨往外奔跑，她连鞋都没穿，脚下被粗糙的泥地拉开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她喘着气往外跑。

灼热的阳光映在她的眼底，她的心肺噗通直跳，快的她耳膜都在震动。

雷雨从阴湿的天气里呼啸而来，厚厚的乌云遮住了本该升起的霞日。

雨水砸在易水生的脸上，她低垂着眼睛，血水又从那被包住的眼睛里流下，她在拥挤的人群里被人推了上去。

她沾满泥污的面庞看着周围所有人，似乎在找一个人，但是她看了许久，直到身后的执行者厉声催促她。

雨水洗刷着她身上的泥污，她虚浮地走在路上，每一脚都像是在远离这个世界。

厚重的乌云让所有人的身影都掩藏在了黑暗之下，易水生被人推到了刑场。

她看着周围漆黑的人群，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黑夜的诡异。

“今日，第六门派我来行刑!”

声音尖锐刺耳，就像是要咬住某个人的咽喉，然后一刀贯穿。

易水生抬眼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风，她微微眯起了眼睛，露出少年不羁的笑容，柔声道:“怎么是你啊，你不会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