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旁边那位女士呢?”
“不太清楚,可能不是本地的千金吧。”
论相貌,论气质,她都不是这里最拔尖的,可唯独她与贺家少爷站在一起最赏心悦目,仿佛这个位置就是为她准备的,让旁人不得不揣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此时的冉离忧还不知道贺嘉树的缺德计划已经开始奏效,骗过了一部份不知情的吃瓜群众,只是全程兢兢业业、内心默念贺嘉树教给她的口诀——微笑颔首,微笑颔首,微笑颔首。
社交和应酬交给贺嘉树自己打理就好,只要她不和别人对视,别人就不会主动来找她说话,她也不会因此露了马脚。
等一下,说好是可以随便吃喝玩乐的轻松活,现在怎么是这种紧张的特工氛围啊。
“一会我去找谭鸣的父母打个招呼,别紧张,就按之前说的来。”
贺嘉树小声朝她耳语了两句,温热的气息擦过她的头发。
“……了解。”
话说,他们俩现在身上的味道是不是有一点相似……难道贺嘉树也喷了同款香水?
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她心头。
不等她细想,贺嘉树已经取了两支酒杯,主动走上前。
“伯父,伯母,晚上好。”
一开口,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平时随性散漫、撒泼无赖的做派收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优良的教养与精英气,一出现便成为了人群目光的焦点。
“家父在海外奔波,暂时抽不开身,由我代为出席,还请二位见谅。”
连谈吐都变得文绉绉了,简直跟被人夺舍了一样,比冉离忧和他互穿的时候还ooc。
……难不成他平时都是装的?还是说他有第五人格。
两位长辈估计也很久没见他了,面上都露出了欣喜之情,谭父立马道:“哪里的话,我们都知道贺总最近忙,嘉树啊,你倒是给了我们一个惊喜。”
谭母则笑盈盈地道:“是啊,好久没见了,这位是……”
“家母旧友的女儿,小冉,说是对今晚的宴会有兴趣,我就带她来了。”
按照计划,贺嘉树把手里的其中一支酒杯递给她。
“伯父伯母,初次见面,今晚冒昧叨扰,我敬你们一杯。”
这句话提前在车上练过很多遍了,从冉离忧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没有半点磕巴。
“哎呀,客气了,我女儿谭鸣和你一般大,以后常和嘉树来玩。”
“承蒙照顾,我也敬二位一杯。”
过完这一关,计划算是走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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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中旬,贺嘉树上台代替他爹捐款去了,还特别人模狗样地说了一段词。
“阿鸣也是我从小认识的朋友,今天能代我父亲来,参加这样一个有意义的慈善活动,让我感到无比荣幸……”
这个慈善基金会是谭鸣的父母以她的名义成立的。
简单来说,谭鸣小时候得过一种罕见的儿童疾病,治疗成功率很低,但她幸运地活了下来,留有的后遗症也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然而,大部分病患都没有这样好的结果,要么早夭,要么仍被病痛折磨。因此,她的父母成立了专门的基金会,促进相关药物的研发,并呼吁全社会关注这些孩子。
目前能得到的情报基本上是这样。
甜点是一道泡芙奶油蛋糕,冉离忧吃的时候没注意,把一小块酥皮铲飞出去了,越过对面不认识的人,远远地飞到角落的地板上,弹开后不知所踪。
冉离忧:“……”
那位年轻男士也愣住了,可能以为她要用面包谋杀他。
“抱、抱歉,这位先生,我不是故意的。”
“噢,没事……”
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不远处的坐席传来细细的笑声,还有窃窃私语。
“……她是谁呀?怎么坐在贺总的儿子旁边……”
“……谁知道呢……反正我不认识……”
总感觉,再继续待下去会露馅。
冉离忧如芒在背,用餐巾擦了擦嘴,借口去趟洗手间,拿上手袋默默离席。
西餐是蛮好吃的,就是待在这里压力有点大,总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她本来还想找侍应生再要一份牛排,怕被蛐蛐,只好作罢。
一楼人多眼杂,冉离忧不敢久留,溜到二楼来避难,顺便找个洗手间看看妆有没有花。
等她手忙脚乱地补完口红,从洗手间出来,拐出长廊时,忽然听到一声很不客气的质问。
“你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