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什么都可以哦?万贯家财的继承人正在当你的阿拉丁神灯。
此时此刻,就算冉离忧伸出手对他说“给我五百万吧”,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联系银行。
无关个人情感,对方敢要他就敢给,只要在他能力范围内。
他讨厌违反承诺。
然而,对方好像真的对他自认为诱人的条件无动于衷,傻乎乎地站在原地,就差阿巴阿巴了。
“可你上次不是……”
冉离忧生硬地打断他道:“啊、那个,我觉得……要不还是算了吧。”
她前不久查过了,私家侦探之类的,国内好像不合法……
哈,结果到头来,一直暗暗较劲、把赌约当回事的只有他自己吗。
贺嘉树觉得有些无趣,走到教室外的窗玻璃前,学着其他班同学的样子把一张旧报纸团成一团,正准备擦,就听见冉离忧道:“对了,你原本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在干燥纸页的挤压下,窗户上的污渍如被抹平的皱纹般消失不见。
贺嘉树一眨不眨地看着窗玻璃,假装卖力干活,“怎么,你很好奇?”
“我可以帮你。”
贺嘉树的动作停下来。
“开什么玩笑,我可是输掉的那一方。”
“我知道……但是,如果我的赌约是帮你完成愿望,这样就不算毁约了吧?”
他闻言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冉离忧。
对方推了推脸上土气的方框镜,难得没有回避视线,直视他强行压下震惊的双眼。
在贺嘉树的认知中,拒绝通常有两种含义。
要么不感兴趣,要么给的不够。
而给予,尤其是打上了“不求回报”标签的那种,通常就是索取的前奏。
他还以为冉离忧是前者。
贺嘉树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还是选择直接问了出来。
“你有何居心?”
冉离忧露出一幅“我就知道”的表情。
事实上,她哪一方都不是,冉离忧不喜欢做选择,拒绝对她来说就是纯粹的“我不需要”,没有任何暗指。
贺嘉树刚刚出现的时候,表情好像有点落寞。
冉离忧心想,一向毫无斗志的人,这次拼了命地复习才考到这个排名,那件事对他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现在看来,好像是误会?
她点点头,“那算了……”
“没,我开玩笑的。”
贺嘉树连忙把下半句“不会是贪图我的美貌吧”囫囵吞枣般地收回肚子里,生怕她反悔,决心不再贩剑。
“我的意思是,那我就心怀感恩地接受了。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心软的……神?”
冉离忧立马闪现到远处扶着墙:“呕——”
贺嘉树:“……别呕了,我再也不玩抽象了。”
第一没人觉得好笑,第二真的有人(冉离忧)会当他是傻b。
-
寒假开始的第五天。
“先说好,我不会欠你人情的,该兑现的诺言还是得兑现。”
“嗯,我知道了……”
这还是冉离忧第一次以自己的身份来贺嘉树家。
靠近市中心的独栋大别野,带泳池,带电梯,带双层地下室,貌似还有防空洞……大到冉离忧确信自己在这幢建筑物里一定会迷路。
“等会要见几个陌生人,你有点心理准备。”怕她紧张,贺嘉树回头提醒道。
需要帮忙的具体是什么事情,贺嘉树昨晚已经在电话里和她大致说明了。
“谭鸣,就学生会那个脑子有泡的,每年过生日,她家里都会借此名义举办一场慈善晚会,死鬼老登……我爸,今年这时候恰好不在国内,让我代他参加现场的募捐仪式,顺便帮他社交。”
“哦哦……”嘴还蛮毒的,提一个骂一个,冉离忧有点好笑地想。
她开着手机免提,穿着网购的玉桂狗睡衣在电脑前认真做笔记,“然后呢?”
“我爸新项目没门路,最近一直想方设法跟当官的搭线,托人打听谁家有千金,好把我预定出去……”那边的电流声顿了顿,随即咬牙切齿道:“说白了就是要我出卖色相,我不能遂了他的愿。”
……等等,出卖色相,这话怎么说得这么理所当然,有种对方肯定会中他美人计的油腻自信感。
果然,帅哥知道自己帅以后就不帅了,颜值悖论永不过时。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冉离忧又悄悄yue了一回。
“大概了解了……那我需要做什么呢?”
“如果明天的晚宴我带了女伴,他们自然会懂。”
“所以我是……”
“障眼法。”
来到三楼,贺嘉树推开其中一个房间的门。
入目是一套供人休息用的宽大沙发组,地上铺着花纹繁复的羊毛装饰毯,茶几上用瓷器盛放着新鲜的玫瑰花束,两侧空间很大,粗略看下来,有化妆区、理发区、美容区……里面还有衣帽间和洗浴间,简直像一所小型的私人美容院。
这是要……素人改造?
贺嘉树分别朝沙发边站起来的两位年轻女性点头,“介绍一下,这位是化妆师安娜老师,这位是造型师苏容老师,分别负责给你换头和换人。”
冉离忧:“……”怎么说,还真是言简意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