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温度渐渐上升,夏季的脚步逐渐靠近,沈瑜白的身体恢复的不错,脸上的疤痕用了药,浅浅的仔细看还是有痕迹的。
她倒是不在乎,苏满梨确实坚持着为她擦药。
“梨儿,其实没什么事的,不擦药也可以了。”
苏满梨将她的手挡开,指尖点了一些药膏,仔细的为她擦拭,嘴上不禁嗔怪:“你这般好看,留了疤总是不好的,耐心一点昂,很快就好了。”
“从门外就听到你们说话了,身为大夫,讳医可不是好事。”郑幽千背着药箱推开门走了进来:“我再最后给你诊脉一次,估计没什么事了。”
沈瑜白在苏满梨的注视下,乖乖的伸出了手,郑幽千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松了口气。
“没事了,药可以不吃了,但还是要好生养养。”
沈瑜白眨了眨眼,笑吟吟道:“你看我就说吧,我福大命大,一定是没事的。”
马芬芳也来了,随意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最近沈家热闹的很,三房那对母女最近可算是让沈家主母折磨的够呛,听闻还特意请来了上京的庄御史呢,估计今日就要到了。”
沈瑜白摸了摸鼻尖,满不在乎的道:“哦,跟我没什么关系。”
苏满梨察觉到了马芬芳话中的深意,便追问道:“可是听到了什么消息?”
马芬芳抿了一口茶,撇了撇嘴道:“听我母亲说,沈清钰是想将沈瑜芯归还三房,重新选取嫡女,这个消息放出来,远在外地的几房子嗣都赶回来了,争着抢着要趁机争夺这个位置,闹得不可开交。”
苏满梨沉吟片刻,微微蹙眉:“对瑜白有影响吗?”
马芬芳摇摇头:“瑜白又不想要那嫡女之位,应是没关系的。”
众人都看向了沈瑜白,突然被关注还挺尴尬的,她笑了笑,并未表达自己的想法。
马芬芳将茶杯放下,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你不会真有想法吧,姐妹!别啊!沈家那泥坑,不是你能进去的,这还没怎么呢,就差点丢了命,真要是掺和进去,还得了?!你可别想不开。”
郑幽千白了马芬芳一眼,道:“瑜白,我们作为你的好友,只能说给你的一定建议,沈家并非仁善之地,我们知道你这次受了欺辱定是心中不舒服的,但……”
“我知道。”
沈瑜白暗暗叹了口气,勾住了苏满梨的手指,似乎是在征求同意。
“我怎么会想要赴死呢?是那些人不给我逃出生天的机会,这一次我算我命硬,下一次呢?”
苏满梨的指尖不禁扣紧,上一次的生死时刻还历历在目,她不敢想下一次是否还有那么好的运气。
沈瑜白的顾虑是难免的,这无声的战争,谁能幸免呢。
马芬芳气愤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我们将生意挪到上京,关系我都打通了,我就不信了!天子脚下,她们还敢动手不成!”
郑幽千也附和说:“是啊,上京总好过这里。”
沈瑜白微微晃动身体,摩挲着苏满梨的掌心,苏满梨便已心知肚明,她在等自己的点头。
“瑜白,去做吧。”
沈瑜白猛的抬头,眼神中有惊喜更多的是欣慰,身边人的理解抵过所有的万难。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眼神交汇,心中暖意更甚。
苏满梨握紧她的手,眼中倒影着她的模样,轻声道:“我会陪在你的身边,无论结果如何,都不要丢下我。”
“瑜白,我们也在你的身后!”
“嗯,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
“你们……”沈瑜白感动不已,红了眼眶:“谢谢……”
沈家内堂。
沈清钰端坐在主位,庄墨硫气势汹汹的大步流星走来,一进门开口就是质问。
“沈清钰!不知眠儿是犯了什么过错,要你亲自写了合离书将其赶出了家门!我御史府的女儿成为了弃妇,你是否要给我了解释!”
沈清钰淡然的看了她一眼,双手合拢:“御史大人,何必这般大动肝火,请坐,喝杯茶。”
“沈清钰!别跟我来这些搪塞的鬼话!今日你必须要给我个解释!”
庄墨硫是打定了不给沈清钰一点面子,就是要闹个翻天地缚不可,身后的护卫更是将门外堵住。
这架势就是不想善了,沈清钰依旧淡定,既然不能好好说话,那就不说了。
面对她的沉默,庄墨硫只觉得她是服软了。
“沈清钰,咱们两家也算是百年交好,若是因为眠儿哪里做的不尽人意,那你说出来,我会好好教训她,合离还是作罢吧。”庄墨硫一挥手:“让小姐进来,和主母赔个罪,这个事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