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钰感受到一股熟悉感,说不出的哪里不对。
“我要……走了……”
沙哑的声音从沈瑜白的喉咙中挤出,那是来自另一个灵魂的告别,只有沈瑜白知道,夙愿已了,不再有牵挂了。
沈清钰终于哭了出来,抱紧了她。
“瑜白……娘……对不住你……”
迟来的道歉淹没在呜咽中,一切都不在重要了。
沈瑜白推开她,挣扎着站起身,此刻,她不再只是一个穿越者,她知道自己已然悄无声息融入了这个世界。
蹒跚着离开这个迷宫一般的院子,却不知为何来到了那个阁楼前。
院中的树今年也发了芽,绿意盎然,却没有给这片死地带来一丝生机。
阁楼的床打开,庄雨眠出现在窗口,失魂落魄的注视着远方。
她抬头看着庄雨眠,嗤笑自嘲。
再一次的眩晕袭来,她捂住了头,转身就跑。
跌跌撞撞推开沈家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
原以为会是冰冷的地面,可疼痛并没有袭来,而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苏满梨心疼的轻吻她的额头:“瑜白,我们回家。”
沈瑜白仿佛落水人,渴求的喘息,抱紧了苏满梨。
“梨儿,接我回家吧……接我……回家……”
“好,我来接你回家。”
这日回家后,沈瑜白大病一场,昏昏沉沉的在床上睡了七天,苏满梨日夜陪在她的身边,与她讲述着曾经在村子中的美好,在她每次落泪时,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哄着她入睡,告诉她,自己的爱始终都咋。
重生那日,白月吟来了。
再次见到这个所谓的母亲,沈瑜白以为自己会逃避,会激动,会抗拒,其实不然,她很平静。
她们坐在桌边,白月吟竟紧张的捏紧了衣袖。
她解释道:“瑜白,我并未要逼你,我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你本就应该是至高无上的郡主,我不知道该如何你补你们,我太过心急了,是我不对,我不渴求你原谅我,甚至认下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面对她,沈瑜白只是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庄子上新上的茶叶,尝尝吧。”
白月吟格外珍惜,端起茶杯:“瑜白为我倒得就是最好的。”
沈瑜白望向她,唇角带着丝丝笑意:“如今,我称您一声母亲,可否换一生自由?”
白月吟手中动作一顿,焦急的道:“瑜白,我不会限制你,我只是……”
“那日,您在酒楼中所说,在我理解中,便是母亲对孩子的教诲,可您弄错了身份,我只是沈瑜白,此生就只做沈瑜白,而不是摄政王的独女,或许,这个身份是无数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可能我是个怪胎,就是那个少数吧。”
白月吟沉默了许久,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
“这是我在你出生时,命人打造的长命锁,或许现在太晚了。”白月吟将盒子打开,牵强笑着:“钰娘说的对,二十五年,我错过的并非是字面的年限,而是你们。”
白月吟站起身,放低了声音:“我……可以为你戴上吗?”
沈瑜白接过她手中的长命锁,戴在自己的胸前,笑说:“遗憾之所以会称之为遗憾,是因为没有机会弥补,长命锁,我留下,祝您平安顺遂。”
白月吟痴笑几声,点点头:“好好好……”
她走了,留下了落寞的背影,沈瑜白不知道她未来还会不会来,那都不再是她困扰的事情。
日子恢复平静,生意进展的很顺利,她知道其中少不了白月吟的帮衬,她没有拒绝,自己没有那么清高,既得利益者考虑太多只会很累赘。
店内今日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沈瑜梦。
沈瑜梦在她的印象里一直都是与世无争的,翩翩模样乖淡如水。
每次出现都是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如今主动上门该是有事了。
“七妹无需紧张,近日欢雨食欲不振总是不适,这才想请七妹随我去看看。”
沈瑜白还是警惕心很高的,便问道:“四姐,府内没有大夫吗?”
沈瑜梦并不在意她的质问,而是坦然道:“府内眼线众多,我不放心,我猜想欢雨应是有孕了,如今咱们七房姐妹还未有子嗣,若是真的欢雨便是怀了长女,这并不是一个可以外泄的消息。”
她这样坦诚倒是弄得沈瑜白像个小肚鸡肠的人了。
“为何来找我?我可大夫,不是更容易下手?”
“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