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娘……”
“别叫我的名字!”沈清钰双眸赤红,犹如受伤的野兽,心中的恨意如同枷锁捆绑着她,让她痛苦不已:“离开这里,别让我再看见你,是你说的山河万里,你我不复相见。”
“钰娘,我……”白月吟颤抖着唇,挪动脚步来到她的身前,看着她鬓角的白丝,心疼道:“钰娘,我错了,我错了……”
沈清钰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只觉得可笑,竟真的笑了起来。
“错?不不不不,你没有错,摄政王,你威风凛凛,你权势滔天,你怎么会错呢?”
“钰娘……你别这样说。”白月吟恳求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大错特错了,我罪该万死……”
“那就去死啊。”
“钰娘。”
沈清钰退后几步,疏离的让白月吟心中钝痛。
“白月吟,二十五年前,你毅然决然的离开,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就应该想到今日这一幕,你就不应该回来,你回来又能做什么?要我回心转意吗?我告诉你,就算今日你将我凌迟处死,我也不会。”
白月吟焦急的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你……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真的……”
“哦?是吗?”沈清钰咄咄逼人道:“你想我,你可来找过我?二十五年,你堂堂摄政王,我就不信,你没有办法找到我,说到底,我的身份低微,配不上你就是了。”
“钰娘!”白月吟有些急躁,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又放低了声音:“钰娘,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朝野动荡……”
“够了,我不想听。”沈清钰不想再与她废话,转身就走:“别再来找我,沈家人,你也不要再找,否则,休怪我翻脸。”
“沈清钰!”
白月吟被逼急,喊住了她。
“我知道我罪该万死,我负了你,我有苦衷,我不期盼你可以原谅我,但你我之间的羁绊,不会就此斩断,二十五年了,我不会再放手了,何况我们还有孩子!”
沈清钰停下脚步,兀自笑着,回身,一滴泪滑落,白月吟的心一紧,再也说不出半句。
“孩子死了,死在你离开的那一年,你我不再有羁绊,从前没有,日后也不会有了。”
白月吟如遭雷击,颓然跌坐在地,双眼失神,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与身体之外,悲伤如同潮水一般将她淹没,无法呼吸。
她张张嘴,想要呐喊,却意外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清钰已经走了,她想要挽留,那呐喊声,只有呜咽。
“大人!大人,您怎么了!”
暗卫赶来,白月吟抬手,喉咙哽咽几次。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泪水在她的脸颊蜿蜒,一头栽倒昏厥过去。
“来人啊!大人晕倒了!”
白月吟昏迷了,上京带来的御医束手无策,城中的大夫也接连上门都没有什么气色,暗卫们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将城中的大夫全部叫来!都给我困在府中!治不好!谁也别活!”
一声令下,城中大夫尽数被带走。
此时一个小倒霉蛋刚翻墙出来,偷感极重的四处张望,见四下无人立即张开手臂。
“没事,梨儿,下来,我接住你。”
另一个小倒霉蛋十分相信她,闭上了眼睛一跃而下,稳稳的落在了沈瑜白的怀中,两人傻呵呵的正笑呢。
“是灵药斋的沈大夫吧,跟我们走一趟吧。”
两人呆呆的回头,巷子口不知何时竟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沈瑜白赶紧将人放下,手摸向后腰的匕首准备一战,两个捕快走出。
“沈七小姐,您别怕,这是上京来的大人的暗卫,大人病了,想请您去看看,此时人命悬一线,还请您医者仁心啊。”
沈瑜白一听收回了手,看了看苏满梨,苏满梨会意:“那么大的官,若真是折在这里指不定会闹出什么祸端呢,去看看吧。”
“好,带路吧。”
沈瑜白想着,回到了灵药斋指不定前脚进去,后脚就得被抓回来,不如直接去县衙,想来沈清钰就没办法了吧。
等到了这位神秘大人物的府邸才知道,完了,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沈家此时也乱了,辛嬷嬷疾步跑来。
“主母,不好了!七小姐跑了!”
沈清钰猛的站起身:“什么!快抓回来!”
辛嬷嬷为难的苦了脸色:“主母,七小姐……七小姐,被县衙的人带走了……”
沈清钰直觉的头一阵发昏,踉跄几步幸好扶住了桌角,道:“扶我去县衙,瑜白,不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