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雅各布这样在军政界举足轻重、且同义警们沾亲带故的角色，居然是新任法庭之声？
蝙蝠侠被神秘组织劫持，结果这个组织领头羊居然是他舅舅，他或许怀疑过敌人就在身边，却绝不会想到在如此之近的地方。
我不禁想到了塔莉亚和雷宵古，这事儿似乎也没那么不可思议，围绕着韦恩展开的关系永远那么奇妙。好在布鲁斯没有欺骗我，他确实深陷危机，愚弄我的另有其人。
“猫头鹰法庭会帮助我得到韦恩家族？”我冲着自己名义上的舅祖父露出怀疑的目光，“你知道布鲁斯还有另一重身份，蝙蝠侠可不像布鲁斯，他知道这座城市是怎么样的。”
“布鲁斯是一名理想主义者，他有着相当宏大的愿景，但我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雅各布端起酒杯冲我示意，“他只能让这座城市不再继续坠落，而法庭可以让这座城市升起。”
“你只是想掌控这座城市。”我戳穿了他的野心。
“很多人都想掌控这座城市，各行各业，只是每个人实现的方式不同。”雅各布说。
我没在纠结他道貌岸然的说辞，这是一个不错的解惑机会，我势必要弄清楚这些，继续发起提问：“你是如何说服其他人同意我加入的？”
雅各布先前提到过，法庭判处蝙蝠侠死刑是大多数议员的意思，他并不想伤害自己的侄子。法庭之声的话语有一定分量，但法庭并非他的一言堂，所以希望我能够加入他们，以韦恩和刺客联盟双重继承人身份为布鲁斯站台。
这才是问题所在。
要知道，法庭之声是一个凯恩，而我又代表韦恩，如果我加入法庭，法庭内部势力就会出现严重倾斜，对某些人来说弊大于利，他们会想尽办法阻止，现在我却在雅各布的密室里喝茶。
雅各布倒是没再故弄玄虚，给出了答案：“的确，比起多一个韦恩参加议会，他们更想把你变成服从命令的利爪，你会成为明面上的傀儡，这样一来，韦恩就是法庭的囊中之物。”
“把我变成利爪，用你们劣化的洗脑技术？”我都快要被这样的设想逗笑了。
其他的法庭成员想把我变成利爪，而雅各布·凯恩更希望吸纳韦恩进入法庭，帮助他增强话语权。这两者的共通点是，都需要把我带入法庭的势力范围，其他成员显然并不清楚法庭之声的真正想法。
我讽刺道：“刺客联盟都无法留住我，凭你们还做不到这点，可见议会构成员尽是些目光短浅的废物，不然他们不会相信你的只言片语，想着把我这样立场不定的危险分子带进猫头鹰的老巢。”
“我不否认构成员质量良莠不齐，不过他们掌握的资本很有用处，不是吗？”雅各布没觉得被冒犯了，法庭就和职场一样，总有讨人厌的同事，他的态度依旧彬彬有礼，说的话却显得有些冷漠，“而利爪不同，他们是隐藏在暗处的猎手，和布鲁斯一样，是我们的骑士。”
“他们是只会服从命令的白痴。”我不乐意听到把利爪和布鲁斯相提并论，利爪怎么比得上布鲁斯？
“只要指挥官可靠，士兵服从命令是优点。”
“你以为你是可靠的指挥官？”
“为什么不是呢？你可以见证这一点。”
“那你呢？”我咄咄逼人道，“你也跟他们一样，想把我变成利爪吗？”
雅各布笑了笑，没有立刻回答，他晃了晃杯中橙黄色的酒液，冰球碰撞杯壁发出脆响。
“你很敏锐。”他说。
这很好猜，我的外祖父把我当作延续统治的容器，我的母亲能为了得到刺客联盟毫不犹豫地抛弃我，雅各布·凯恩一个素昧平生、血缘关系淡薄的远房亲戚，又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拉拢我站在他这一边呢？
一切都是出于利益，他对我有所求。
“我要你成为我的利爪。”
哈，果然如此。
我心想。
“我和其他人不同，他们只想要武器，而你是布鲁斯的儿子，我想和你合作。”雅各布说。
我很快搞清了他要我做什么，他想让我帮他清理法庭中的反对派，就是那些尸位素餐、还要对他指手画脚的那群人。如果我以利爪的身份登场，可以非常轻松地做到这一点，并且不会暴露他这个想对自己人下手的幕后黑手。
我冷漠道：“你凭什么认为，那点微薄的血缘就能驱使我帮你做事？”
“噢，血缘是血缘，工作归工作，我可没想在生意上打感情牌。”雅各布微笑着换了一个工作上的称呼，“寻血猎犬，我知道你在丧钟手底下干过，我了解雇佣兵那一套，我们可以签合同。”
我有些抗拒地撇下了嘴角，或许是我太过敬业，总有人拿着钱跟我做生意，先是夜翼，再是红头罩，现在又轮到凯恩，下次我要严格限制顾客准入门槛，省得对我提出某些奇怪的要求。
雅各布紧接着游说道：“这笔生意对你来说稳赚不赔，我需要你替我扫除障碍，你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打扮成利爪，没人会知道是你动手，一切结束之后，你能获得法庭席位，以及——”他微微一顿，“布鲁斯，他和他的小鸟们能继续玩他的骑士游戏。”
我眯起眼：“你在拿布鲁斯威胁我？”
“不，当然不是，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蝙蝠侠，都属于哥谭的一部分，我并不打算改变这些。”雅各布语气平和，“没人能够代表这座城市，猫头鹰法庭在我的带领下会让哥谭变得更好。”
“你确定？或许你是这么想的，但其他人不是。”我审视着这个男人。
“所以我需要你。”雅各布说，“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布鲁斯。”
“布鲁斯对我来说无关紧要。”
“这是真话？”他反问，“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你在解决了小丑之后为什么要离开？”
“这不关你事。”我生硬道。
雅各布没再提到布鲁斯，他精通谈判技巧，知道见好就收。他将手按在桌子上方的文件袋上，里头放了一式三份、具有法律效力的雇佣合同。
“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