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在我身上！”

柊秋曾经和巴斯特尝试过，在狂化期间，在巴斯特的指挥下战斗，虽然在默契上还有所欠缺，但至少不会再出现打到一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问题。

“你运气不错。”杀手吹了个口哨。“买家来了。”

什么？！

虽说对时间感知变弱，但柊秋肯定，她被抓到这里的时间绝不超过十分钟。交易达成的速度远超柊秋想象，她本以为自己有机会拖到九点的。

叮咚——是收款成功的声音。

“乖乖等着。”

柊秋又被踹了一脚，差点把手上已经解开的缚灵丝震散了。她竖起耳朵，想要觉察杀手离开的动静，却没能听见半点声音。

刷——

毫无预兆地，无数风刃在这片死寂的空间绽开，杂物间里被切碎的物品开始乒乒乓乓往下掉。

她怎么了？忽然改变主意想杀了她？是买家反悔了？

“她好像被偷袭了！”巴斯特展开自己的感知。“我们快趁机逃跑。”它从契约空间钻出来，侵蚀掉柊秋眼睛上的布条。

柊秋这才看清，自己被大片杂物掩埋，她迅速挣脱手上的缚灵丝，伸手去解被捆住的脚。外面风声不断，眼下正是脱困的好时机。

“又是你！”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杀手喉咙中挤出。她认得，这些蛰伏于阴影的，像缠住地漏的头发一样恼人的黑色丝线。“给我出来！”

劲风肆虐整个仓库，击碎每一寸可供藏身的黑暗。

“疯了吗！闹这么大动静，不怕被发现？”巴斯特左躲右闪。

“能把杀人当行为艺术的疯子，本来就不打算隐藏自己吧。”抬手挡住一个砸落的铁架，柊秋在黑暗里打转。“出口在哪？”

杀手轻易察觉了这边的动静，她瞪大眼睛，边疯了似的朝四周挥砍，边邪笑着追来。“林惊月？你真是出乎我意料啊！”

武器！武器还在她手里！柊秋身形一矮，抓过身边的铁块往身后砸去，可这根本没有阻拦杀手分毫。

黑暗又如潮水般漫上杀手的双腿，一柄如墨的匕首闪过，挡住了挥舞的长刀，然后又迅速隐没。

“林惊月的保镖？不，不是，你这臭水沟里的老鼠！你以为能带走林惊月？！”杀手咆哮着，柊秋四周瞬间形成恐怖的风墙，她顺着匕首撤离的方向，挥出数道风刃。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藏在阴影里的人终于开口了，她从被风刃打碎的阴影里浮现。“在等你的客户将她带走？”似有若无的声音逐渐凝实。

来者同样一身侍女服，她将自己的长发束起，缓步走来，她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几下。

叮咚——

“是你？”杀手看着尾款到账的消息，“你是不是有病——”她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既然付了款，为什么不老老实实交易！对方为什么要大费周章抢人！她感受着脑袋里针扎似的疼，只想把眼前的人撕碎。

可经过短暂交手，她明白眼前人的实力不比她差太多，而且及其擅长隐匿，在受了伤的情况下，收拾这个女人恐怕要费一番功夫。这么一想，她稍微冷静下来，撤了风墙，将柊秋丢过去。

既然灵石已经实打实到账了，她暂时不想在这里多做纠缠，这笔帐，她一定会讨回来。

“祝你好运。”这不是祝福，是死亡预告，她从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那笔钱……不是买林惊月的命的。”长发女子将柊秋随手丢到一边，悠悠开口。“是买你的。”

秦……秦铭？！错不了，这个声音，还有她攻击的手法，就算脸不一样，柊秋还是无比笃定，眼前的人，就是秦铭。

“口气不小啊。”本来心里就憋着口气，这下杀手更是彻底被激怒了，娃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扭曲。“你不会以为，放过你是因为我仁慈吧。”

“当然不会。”秦铭语气平和得像是上课回答老师的提问。“所以，更要在这里杀掉你。”

“如果你知道我是谁，恐怕死后都要为你的大言不惭日夜忏悔。”娃娃脸杀手笑了起来，身边瞬间凝聚出强悍的风压，柊秋感觉自己的呼吸正被逐渐夺走。

“恐怕，我对你的了解，要比你想象的多得多。”秦铭毫不示弱，操纵着手中如活物般灵活的丝线。

“鹦鹉，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