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很奇怪,有蓝色的狐狸,褐色的鳄鱼,紫色的漂浮灵,发亮的会说话的刀一只绿色的蜥蜴还有会尖叫打人很痛的玫瑰。
蕾哈尔不喜欢玫瑰,那只绿色蜥蜴也一样。
她们会偷偷地把玫瑰要喝的露水里加糖,要是这么做了,夜就能听到玫瑰的怒吼。
“都说了我要减肥啊!”
蓝狐狸先生跟会说话的刀不对付。
他们一遇到就会…呃……阴阳怪气?夜不知道蕾哈尔教他的这个词放在这里合不合适。
这个时候,紫色飘浮灵就会过来打圆场,好声好气地哄着两位。
“嘛嘛,大家都各退一步,和气生财和气生财!”
鳄鱼是一只喜欢叫其他人“龟儿子”的鳄鱼。
夜从他的嘴里得到了自己的称号。
【黑龟儿子。】
夜悄咪咪偷看过鳄鱼先生起绰号的场景。
小小的鳄鱼背对着他,三只指头的手掌心一下又一下地拍在地上。
“要叫她黑龟儿子吗,这可就撞了,唔呃嗯!就叫她黑女乌龟!”
看来是欧若拉小姐的绰号呢。
太阳下的世界很温暖,夜贪恋着朋友的陪伴,要是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可以回到那个洞穴,他可能不太情愿。
这边有会教他欺诈术的蓝狐狸先生,有喜欢香蕉的鳄鱼,会吵架拌嘴但打人超痛的蜥蜴跟玫瑰,对朋友忠心的刀,脑子很灵活的紫色漂浮灵以及……
笑得很开心的蕾哈尔和说话深奥的欧若拉小姐。
第二十五夜想着一直这样下去也很好。
『他想一直和朋友生活在一起。』
梦的世界似乎比现实更加飘渺虚幻,变幻无常。
上一秒还在跟大家聚餐的夜,下一秒就踩在了岩石上。
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夜皱起眉头,他下意识地去寻找蕾哈尔的所在,顺应他的意愿,梦在一刹那后给了他答案。
他看到了被蕾哈尔凝视着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不可置信的神情。
欧若拉倒在她的怀里,迟来的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在测试吗?
为什么会有人死掉?
不不……
从很早以前就有人死去了,只是因为与他无关,所以被忽视。
现在倒在地上闭上眼的是他的朋友,所以他无法欺骗自己。
“发生…什么了?”
梦里的他问道。
蕾哈尔看起来吓了一跳,可很快就冷着一张脸,“■■■■■■■■,■,■■■■■■■■……■■■■,■■■■■■■■■。”
“欸?这是…什么意思……”
蕾哈尔:“■■■■■■■■■■■,■■■■■■■■,■■■■■■。”
……什么?
梦里的他无法理解蕾哈尔的话,那道温柔亲昵的声音此刻宛如乱码般杂乱无序。
『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好奇怪』
他痛苦地看向不远处的人。
而提醒他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的是胸口被一条触手捅开的血洞。
铁锈味……撕裂的疼痛……被背叛的难以置信……远处逐渐缩小的身影……
伊凡科尔层上休息室里,惊醒的夜睁眼望向了窗外快消失的月亮。他的身上分泌出薄汗,黑夜的凉意让他冷静下来。
梦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却又虚假。
只是做梦而已。
他这么安慰道。
少年的意识与窗外的月亮一同消失在房间。
—
■■■做了一个未来的梦。
是八年后重逢的梦,对于活了很久很久的■■■来说,这不算漫长。
在这座逐渐腐朽的塔里,她过够了。
在梦里,对方还是跟初见时一样漂亮。
只是……
她变小了。
跟记忆里的庞大截然相反,变得跟幼童般矮小,仿佛下一秒就会夭折。
她应该大声斥问,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
她应该把那群利己主义者们挖出来,一个个电成黑灰。
可最后,她轻轻抱着弱小的对方。
看向怀里的眼神缱绻柔和。
无声的梦境里,她说: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