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金发的女生双膝跪地拉扯着一位长相类似兔子的生物,她用哭泣低哑的嗓音诉说着自己的不易。
作为局外人的欧若拉一旁静静地打量着。
她不太理解眼下是个什么情况,自己的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就像失忆了般。按常理来说,她应该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边害怕身处险境,一边渴求他人伸出援手。
但现在的她心里平静得不像话。
拿东西来比喻的话——
是躲在大树阴影下看风吹过,
是下雨时刚好手边有伞,
是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
“哦呀,又来一位贵客。”
海顿把发出哀求的女生丢在一边,转身向着欧若拉绅士开口道:“欢迎来到神之塔,小姐。”
“你好。”
少女清冷的语调吸引走了金发姑娘的注意,或许此刻二人都不知道,在无限可能的未来里,她们拥有着纠缠不清的缘分。
‘神之塔…神明的塔?’
欧若拉隐约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的,但却找不出任何有关的记忆。
记载着过去的录像带空白的骇人。
‘把我像垃圾一样随便丢开,真是让人不爽……’
金发姑娘扯过袖口胡乱地擦拭脸上的泪水,她不满于海顿的举动,但身为普通人的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要是想登上塔顶,仅凭她与常人无异的身体素质绝对无缘。所以无论是多么卑劣的事,她都会去做,哪怕是抛弃自尊,跪下来祈求他人的垂怜。
她拍拍裙摆抚平褶皱,像什么都没发生的站了起来,但腰杆还是微微弓着,眼尾泛红,露出一副柔弱无害的可怜形象。
“那么,就请小姐和这位少女一起登塔吧。”
裂开的嘴里蹦出了传统的恶人笑。
蕾哈尔不认为海顿会帮助自己,看他对第二十五夜的热情态度就知道了,留给她的绝对不是什么好意。
所以是有什么阴谋?!
可是…少女快速地打量一遍眼前的女生。
黑发黑眸,黛紫色的发带收拢散开的发丝,下摆吊着的一排水滴宝石宛如蕾哈尔一直期待的星星,点缀在漆黑的夜空。
宽松的袖口和衣摆挡住了手踝脚踝,但某种东西清脆的声音被蕾哈尔捕捉到,那是挂在欧若拉腕骨上的一串铃铛手链。
黑白交织下,是躲藏在发后的羽毛耳坠。轻飘飘的半停在空中,尖端朝下,仿佛扫过人的心尖。
蕾哈尔承认,她很漂亮。
但如果只有美貌,那她的未来也显然易见。
“为什么?”
欧若拉的这一问句,精准地敲在蕾哈尔忐忑的心脏上。金发姑娘认为自己现在飘忽不定的情绪应该跟坐在秋千上被狠狠一推,飞向高空的失重感差不多。
要是欧若拉能作为她身侧保护的刀剑,她很乐意为自己美言几句。
“塔顶上有着一切,不过看小姐的样子应该对塔里什么都不知道,那跟这位姑娘一同上去有个伴也不错吧。”
海顿的解释是众多选择中较为普通的一种。它从欧若拉的角度去考虑,看似为她着想,实则是在给蕾哈尔一个下去的台阶。
“可以。”
既然有送上门的向导,欧若拉何不卖个面子欣欣然接受呢。
“那就请通过这一层的测试吧,只要进到笼子里,把那个黑色的球打破就好。”
兔子海顿转动着有它人高的法杖,玻璃球敲响空旷的地板。
墨绿色的水里游荡着巨大的白铁甲鳗鱼,它的嘴部流淌着血丝,有着少女半身大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笼子外的三人。
如果兔子海顿也包括在内的话。
已经清楚失败的蕾哈尔把通关的希望寄托在欧若拉身上。
她想让借欧若拉的力量往上爬,来自女人的第六感说,要是没有欧若拉,那迎接她的可能是更加扭曲的道路。
黑发少女愣在原地
她脑子里想的是——
???
它在说什么?
进到装满水的笼子里我不会被呛死吗?
“放心,不会有事的。”
海顿贴心解释道。
“怎么打破?用手吗?”
“您想用什么方式都可以。”
“嗯…那我可以让你进去给我打破吗?”
蕾哈尔:?还有这种操作吗?!
“很抱歉,不行呢。”
海顿快维持不住管理者的微笑了。
还好,欧若拉放弃了这个荒诞的想法。她转而把目光聚焦在某人的法杖上。
“既然如此,就请你把那个借我一下如何?”
蕾哈尔萌生出看戏的心,她顺着欧若拉的视线瞧去。
是海顿手里的,一击打倒白铁甲鳗鱼的法杖。
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