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吃了个三分饱的滕鹤从饭盆里拔出脸来,“我先去审讯室忙了,你们也别吃了,赶紧去录口供,贪了三亿的奎克区长清醒了,需要人看着。”
“我不想去,我想回家。”麦克菲尔逊无声落泪,扒拉大米饭的速度都变慢了,“我给他们上手铐,上得腱鞘炎都快犯了。首都区的天兵呢?天兵救一下啊。”
久保大知撂下筷子,倚着花瓶头疼欲裂痛改前非知错就改忏悔罪过。
“我收回曾经狂妄大胆的推测。我不该怀疑首都区的办事效率,也不该怀疑上将的工作态度。”
“我只恳求陛下赶紧御笔朱批,派人收了这群妖孽吧,我真的审问不过来了。”
可惜,陛下远在首都区,听不到来自安斯江区的苦苦哀求。
数以百计的涉案人员被源源不断地押送进警局,同穿戴华丽花枝招展的性/服/务/业从业人员关在一起,汗味香水味与春港特有的花香味拥作一团,熏得警局里的狗都萎靡不振。
晚上十点的嫖/娼高峰期还未到,大部队还没进行战术强攻突击,警局就被形形色/色的人挤满了。
临时办公室中,许桓同纳尔森上将通着电话,手上动作不停,批准着从各方奔来的逮捕申请。
纳尔森上将好奇地探头探脑,问道:“这也太简陋太逼仄了。春港条件这么差么,连个五平米的办公室都没有?”
许桓头都不抬,“对,还请上将说服陛下,让他大发慈悲拨款三百亿为春港扩建警局。”
纳尔森上将撇撇嘴,“春港一年税收都不止三百亿吧。”
“那就闭嘴。”
纳尔森上将老实闭嘴。
半分钟后,他又孜孜不倦地发问:“你的那位秘密情人呢?这次活动,他才是主要负责人吧?”
许桓在百忙之中赏了他一眼。
纳尔森上将疑似羞涩一笑,“这不是关心你的情感状况嘛。”
就在纳尔森上将以为许桓又要无语到底时,许桓叹气道:“他在和武警维护秩序。”
纳尔森上将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去?”
许桓批文件的手一顿,缓缓抬起了桌上高达十公分的文件堆。
“要不你去问问春港,问问他们的行政司法立法机关究竟是怎么想的,重要文件必须要保留纸质版,还必须要负责人在批准途中全程录像,否则一律按照废纸处理。这都什么年代了?”
纳尔森上将煞有介事认同道:“有道理。放心吧,我会用漂流瓶联系陛下,争取让他早日解决春港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提供除了帮助以外一切支持。
许桓垂头,没再理会满嘴跑火车的纳尔森上将。
可惜纳尔森上将活跃积极得很,丝毫没有注意到许桓少将的冷处理态度。
他兴致勃勃地追问道:“你和赵江行是怎么认识的?谁追的谁啊?谁先求的婚?谁呀谁呀?”
许桓放下笔,“这么八卦,你是去兼职第一新闻社的无良记者了吗?”
纳尔森上将欢快眨眼,“个人爱好而已。”
“所以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许桓看向疑似指挥过度把脑子指挥没了的纳尔森上将,刚想开口损两句,就听敲门声响起。
麦克菲尔逊疲倦万分:“长官,强攻行动要开始了。”
纳尔森上将立马摊手,大发慈悲道:“工作重要,你快去快回吧。”
他的笑容实在是过于奇怪,但许桓来不及细究,便半信半疑地起身离开,转而去参与今晚的春港行动。
由于准备充分警力旺盛武德充沛,春港行动进行到十二点就宣告大捷,逮捕了千号人,浩浩荡荡地向警局进发。
多少无法见光的权色交易,在春港上演又落幕,潮起潮落间,吞吃万千家庭,养育着数不清的肥耳硕鼠。
在今日,算是终于见了天光,清理了万分之一的垃圾耗材。
行动结束,忙了一天的许桓和赵江行在警铃大作的东南赤楼前碰上了面。
杂乱夜色中,人群拥挤熙熙攘攘,安斯江涛声依旧,花香伴着人的动作而四处游蹿。
这几日任务繁重、脚不离地,见了面以后又因能量干扰而无法真正坦诚。
赵江行心情复杂,走到许桓身旁,张了张口,可他还未出声,就被紧忙赶来的小警员打断施法。
“赵江行,您因涉嫌嫖/娼被捕,请和我们走一趟。”
为了确保身份,他看了眼赵江行的警服,随即双目滞然,“啊?您是……”
话音未落,又一位小警员从北边跑来,俨然是带着命令来的,使命感特强。
来时他就听到旁边小警员惊诧的语气,所以特意留了个心眼,观察过目标的穿着,才义正言辞口条清晰地下达指令。
“许桓,您因涉嫌卖/淫被捕,请和我们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