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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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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之后。

牧江流松手,周围光芒随之散尽。

秋辞缓缓睁开眼,擦掉额上的虚汗,对牧江流道了声“谢谢”。

牧江流收手匀气,呼吸平复之后保持着坐在秋辞面前的姿势,语气带着些许嘲弄道:“你看你现在,整个状态可比之前好了太多太多,面色也红润了,精气神也恢复了。”

牧江流说着自怀中摸出一瓶药,倒了几粒在掌中,吨吨嚼下咽了继续:“当初说要救你你还拒绝,要不是劝你下山来这儿,啧,你现在肯定化作了碧溪峰的一抔土,化作春泥更护花了。”

秋辞面向他端坐着,诚恳回道:“谢谢你的恩情,我日后必定奉还。”

“得了吧你。”

牧江流抬起一只手,打住他:“这个人情,你先不要急着还,日后我若是有需要再找你讨要。”

“好。”

看到牧江流起身,秋辞紧接着也站起来:“你刚刚说,我可能会化作一抔土,会死,我不是很赞同。”

秋辞说出自己看法,纠正他:“我记得玄狐族人有多命,有一些还有三命,理应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闻之,牧江流停住了。

他原本欲将出门,此刻却背转身来面向秋辞,肃然道:“你怎么确定你有多条性命??万一那传说是假的呢?”

“假的吗?……”

“所以,你之前是信了这个传说,所以才甘愿舍身救你师尊?”牧江流紧问。

秋辞仿佛是被他说穿了心事,只回视着他,静然不语。

牧江流忍不住叹了口气,手拍在他肩,接着语重心长:“传说有可能是假的,牺牲一个人的性命去爱,是不值得的,就算你有多条性命,也不应如此,这完全是赌。上次你拼尽玄力去救他,自己却险些丧命,幸好你撑下来了,没有死。”

“我没有在赌。”

秋辞垂下眼帘,心中无限的心事被掩住。

他认真回道:“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秋辞:“那就是救他。”

“……”

像是被言语拨动了内心深处的一根细弦。

牧江流眼中神色轻微颤动,旋即,他垂下手,沉默地看了秋辞半晌,说:“总之,别太相信传说,好好活下去,这才是你最应该考虑的事情。”

牧江流说罢,拉开门。

秋辞见他又要离开,上前几步:“你又要回思归阁了吗?”

“今日不回那儿。”牧江流回头看他时打了个哈欠,一手扶门,有点抱怨,“连着半月分你力量,搞得我自个儿身体虚乏,气血不足,阳肾亏损,这几天我得去找找上好的补药。”

“云岚仙宗有,我给你带一些。”

“算了吧,你们仙宗的那些药品相一般般,难以下咽。”

留下这么一句嫌弃,牧江流转瞬就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他开了半扇边缘微晃的门。

秋辞忍不住想,这人如何做到任何场合都能够来无影去无踪的?

-

秋辞刚入碧溪峰结界,就看到迎面而来的沐卿云。

“秋辞,你这些天去了哪儿?”

沐卿云上前急忙问,神色语气难掩焦急。

他追问他:“同心环也无感应,为师一直寻不到你。”

沐卿云站在他面前很近的位置,像确认他相安无事一般上下打量,见他面色形貌皆如往日一般,稍微松下了心,接着打算问清楚他这些天不知下落究竟是何缘由。

秋辞感觉到沐卿云的忧心,这些日子他刻意隐瞒了行迹,并不想让沐卿云知道他此前去了何处,也不想让他知道这些日子一直藏起来让牧江流疗伤。

他担心他会因此心生歉疚,而最重要的是——

之前海边礁洞里发生的那些,也切不可让他知晓。

他总得给出个确定的答复,面对沐卿云,将心里提前准备好的回答用来解释:“弟子之前在万妖山结识了几位友人,此次离开便是与友相聚,此后与之游山玩水,所以耽误了些时日。”

接着又道:“师尊近日各处奔波,弟子遍寻不得,所以就忘记将此事告知与您。让师尊担心了。”

“下次有事离开云岚,记得留下信笺。”沐卿云交代。

“弟子谨记。”

“为师给你的同心环,你可一直带在身边?”

“未曾,同心环极其珍贵,弟子担心弄丢,近日就一直放在房中宝盒。”

“我知道了。”

秋辞给出了种种解释,沐卿云越加心存疑虑。

秋辞说,这些日子都去了万妖山。

同心环平时若是被秋辞带在身边,就算是再远,他也能够感受到秋辞的去向。

假使秋辞没将同心环带在身边,而是留在了云岚,那自己也不至于收不到任何感应。

可自己这些天,竟然没有感知到任何来自同心环的玄力。

唯一的可能就是……

秋辞玄力衰微。

秋辞说,他去了万妖山,与友人相聚。

他潜意识觉得,那是谎言。

可真相,究竟又是什么?

-

仙盟议会结束不久,沐卿云收到了北岳发来的邀请函。

给沐卿云的信函由薛璋亲笔写就。

北岳将举行答谢盛宴,感谢上次折桂大会沐卿云对薛漓出手相救,为表感谢之诚意,也再三提到让秋辞同来。

薛漓于折桂大会受伤之后被北岳接回,现如今一直在北岳疗养。

沐卿云本想婉拒,但信函末尾薛璋留书:“有要事相求,请尊者务必前来。”

却不曾明说是有何要事相求。

沐卿云不好推拒,便应了下来。

他知秋辞之前与北岳有龃龉,出发之前问过秋辞有无意愿参加宴会。

秋辞毫不犹豫道:“师尊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

他微赧,说声“好”,便带上秋辞共赴北岳。

此次宴会参与者众多,除了沐卿云师徒二人,还有北岳交好的大小门派。

席位分列于大殿两侧,宴会开场之后,觥筹交错,众宾欢言。

薛璋持着玉盏来到沐卿云和秋辞所坐的席位。

“折桂暴乱,小女身陷危难,承蒙尊者及时相救。”

薛璋以酒相敬,沐卿云随即起身。

“薛漓如今伤情如何?”

因为是云岚弟子,沐卿云关切一问。

薛璋听后,却是极有忧思地摇起了头:“伤势波及全身多处灵脉,医师说痊愈已是不可能之事,一定程度上会影响修行,然而——”

薛璋敛目视向杯中酒,语气尽是无奈之意:“小女不顾医师叮嘱,近日稍微恢复了一些,又坚持着每日早起练剑,伤筋动骨,完全无视。”

感念薛漓修业竟用功至此,沐卿云正欲出言安慰薛璋,却见殿门之处,一道绛紫倩影施然行来。

薛漓远见薛璋这边动态,快步走近,又见沐卿云和秋辞,面露喜色打起了招呼:“尊者,秋辞,你们来了?”

“漓儿,敬尊者和尊者贵徒一杯。”薛璋命后方侍从呈上酒。

薛漓接过酒来,朝沐卿云恭敬拜道:“多谢尊者上次出手相救。”

“不必言谢。”

一旁秋辞见薛漓袖下手腕缠着绷带,不确定地说:“你每日练剑的时间定然占了大半。”

“这都能被你猜中?”薛漓抬手瞧了眼厚实绷布,自动忽视旁边薛璋的扼腕长叹,将酒放到侍从的托盏上,朝沐卿云和秋辞拜过,“薛漓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请二位尽情享受晚宴。”

又拜别薛璋:“小女先退一步,爹爹您也吃好喝好啊。”

“你走这么急,哪儿去?!”薛璋见薛漓要走,忙问。

“我去后花园赏花。”

她身影消失极快。

薛璋看她那慌里慌张的背影,就知道肯定不是赏花那么简单。

按以往的时间点看,此时她准是又去练剑了。

薛璋见人已走远,忙向沐卿云赔笑:“她就是这个性子,请尊者见谅。”

“无事,志气有为,由她而去。”

-

薛璋转而又去给其他客人敬酒,沐卿云重新落了座。

秋辞第一次参与这种宴会,宴席上没看到多少熟悉的面孔。

一些是之前参与过折桂大会的修士,他认得几人,其余的他都陌生。

众人之间,其中一个生面孔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人看着二十约几,面上和着装皆光彩熠熠,坐在各派肱骨应坐的席位。

发觉到秋辞的目光正放在对面人身上,沐卿云告知他:“此人乃千机门门主,乔未安。”

“千机门?”

“就是我们来时路上最后途经的那个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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