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围着个小东西,耗了一上午,束手无策。
“路上再破解吧。已经误了好长时间。”程克有些许不耐烦。
“百里丰去接上官先生了,一会来了,我们就出发。”
话毕不过一会,百里丰便驾着他那两金碧辉煌的马车来了。
下车之时,连连炫耀:“这是我姐特地给我打造的,你看这车身,刀剑不入,这门扣用了奇门遁甲之术,若是真遭遇危险,只管将自己锁在里面……”
“你说,奇门遁甲之术?”叶东篱灵光乍现,突然知道那虎符如何破解了。
她师傅乃方外之人,不仅精通各家武学,甚至深谙兵法,奇门遁甲,排兵布阵,观星测算,全知全能。
只是她只在武学上颇有造诣,其他方面未曾学到师傅分毫。
不过在她下山前,听师傅讲起过去的事情,有一位师兄却是极擅奇门遁甲,排兵布阵,武学造诣也颇高,深得师傅真传,可下山之后,却英年早逝,师傅为此一直十分懊悔,当初就不该放他下山。
她当时听了师兄的事情,便也学了一些奇门遁甲的皮毛,以备不时之需。
想不到,今天,真用上了。
她双手快速抚摸虎符的肚子,又沿着肚子到了虎眼,轻轻推动眼睛,再一摁,紧接着虎爪全部张开,
她快速拨动那细小的虎爪,将他们按照三奇六仪排列,随后虎头出现一处松动,轻摁虎头,那虎符突然裂成了整齐的两片。
虎符里面有一方铁盒,一小节手指大小的铁盒,其中一面是九块松动的小铁块,上面的符号对应九宫。
如果此物,程晚一定可以破解,那必然和她本身是有关联的,她生于秋天,五行属水。
叶东篱果断的摁下了坎宫,铁盒应声打开。
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数百张金叶子。
阳光透过叶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孔,是微雕。
为了复原金叶子上的内容,叶东篱一行又耽搁了半天时间。
这些金叶子解析出来的是三样东西:军官名册、陈情书、布防图。
军官名册对现在的他们来说,是个极大的助力。
时间越发的紧张,他们只好兵分两路,程克带着名册和金叶子去召集更多的士兵,而叶东篱和百里丰则带着已经召集到的人,快马而行,前往都城。
叶东篱和百里丰将一部分士兵安排在了城外的一处宅子里,剩下一部分则去将那些盯梢之人全部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忙完一切,在日落前到了飞竹苑。
飞竹苑门口甚是热闹,门口围满了人,叶东篱和百里丰穿过人群,探出两个脑袋,也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程晚悠闲的躺在飞竹苑前院那棵桃花树下的摇摇椅上,桃花开的热烈,偶有几片花瓣掉落,落在她的头上和身上,她眼睛微闭,似在小憩。
桃花树下有一张石桌,因着大家都在后院活动,那张石桌便闲置了,如今上面摆满了茶具,旁边还坐着莫从。
叶东篱和百里丰没有被院子那肥头大耳,身型圆润的彪悍男子吓到,反倒是对桃花树下的两人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
双方似乎对峙了好一会。
那彪悍的男子等的有些不耐烦:“伙计们,抄家伙,把这地砸了!把人给我带走!”
“老板,这里好歹也是长公主生平居所,你们竟连皇室都不放在眼里?”说话的是莫从。
“呸,莫从,你个叛徒,你以为她真能保你?”
“还是先担心一下你的千金赌坊吧。”莫从声音轻飘飘的。
那男子举刀指着程晚,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她给了我假的图纸,何至于此!我若活不成,总得拉一个人垫背。”
“你现在能做的是去大理寺认罪,供出上面的人,这样才有活路。”程晚打了个哈欠,声音沙哑,有气无力的,眉宇间也尽是烦躁。
她用力的撑开眼睛,直了直身体:“不过,大理寺应该很快就来人了。”
在千金赌坊的老板上门闹事的前一秒,她收到了来自函关的战报,苏暮以少胜多,狠狠的挫了部落族的锐气,将他们打的连连败退,连夜迁帐。
大致内容竟和程晚所梦无甚差别。
其中部落族在这场战争中引以为傲的新型火器,竟然全都变成了烟雾弹,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不说,还让部落族自乱阵脚。
而假火器的图纸便来自程晚,通过千金赌坊的那次交易,到了部落族。
千金赌坊的老板听说此事之后,便带人上门闹事,他们的目的也不是真想拿程晚怎么样,而是来保命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赌对了。
飞竹苑周围被各路人马盯着,其中不乏来自皇宫的眼线,倘若有人在这个时候动手,和自曝有什么区别。
程晚也是最近才想通,她其实早就被皇宫盯着了,从她成为讼师开始。
所以,程晚和莫从两人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也只是在配合他演戏罢了。
周围的探子们办事效率很高,率先到的是离这里最近的大理寺。其次便是刑部,大内,兵部,户部以及监察院。
程晚将所有的势力全都摸清了,脑中清明,又看到了叶东篱和百里丰带回来的冯褚证言。
为防有变,便连夜进宫面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