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不给啊，都说了走正规渠道就行啊。”于果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邵琳，试图让她get到自己的想法，但是邵琳一直以为于果是想自己劝劝谭娅，她惊慌之余只剩下不动声色地摇头。

“正规什么？难道我能写信给你们让你们依申请公开吗？”

我真服了，非得我来说是吗？

于果刚想把所谓的“正规渠道”解释给谭娅听，一直在茶几上胡乱踱步的铁棍突然就字正腔圆地说了一句“傻叉”，直接给三人都整懵了。

“这家伙骂谁呢？”邵琳气得一撸袖子，结果话音刚落铁棍又对着她就是一句“你傻叉”。

我靠？

邵琳被铁棍气笑了：“于果你平时都教它什么？”

“不关我事，是浔茵教的。”于果觉得此时由铁棍爆出一句粗口属实是难绷，看向谭娅时她发现谭娅似乎也有了些表情，反正脸不那么黑了。

其实于果刚刚说的所谓正规渠道就是省里的科技赋能检察业务的创新大赛，但凡报名这个比赛，项目通过预审的话还能有一笔研发经费。刚好院里因为之前报的几个项目都被毙掉正发着愁，发通知下去鼓励基层检院积极参与也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人回应。

“这……能这么报的吗？谭娅不是我们的人啊。”

“你是就可以了。”

“啊？关我什么事？”邵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盯着于果，眼中尽是清澈的愚蠢。

谭娅在于果说单位有比赛的时候就已经领会到了于果的意思，一脸的若有所思，但是对于邵琳的犯蠢发言她还是会忍不住翻白眼：“她的意思是让你挂名。”

“什……不不不不不！这怎么可以！”

“我觉得没问题，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何况你也有帮我。”

把这个想法抛出来之后，于果就开始坐在沙发上看着邵琳和把谭娅拉到一边互相说服，每次看邵琳和谭娅对话都还挺有意思的，而且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谭娅才不那么的人机。

津津有味地吃了一下瓜后于果突然想用余雯的这个案例试试谭娅的模型，于是她趁谭娅不注意，偷偷输入了余雯的团伙情况。由于谭娅对系统做了图形化处理，于果不会敲代码也可以很容易地使用上手。

过了将近一分钟时间模型响应输出了结果后，于果就迅速阅读了结果并删除了记录，结果一抬头就遇上了谭娅的凝视。她心下一紧但脸上还要装不动声色：“那个，我有点好奇，让我看看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嗯，你可以看，但是下次最好说一声，不然我会觉得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

闻言于果有些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点了点头。

最终邵琳和谭娅谁也没说服谁，不过三人都觉得这件事可以不必浪费时间在这儿争执，于是最后三人达成一致，由谭娅留下需要于果看的案例，然后邵琳和谭娅再回去好好讨论参赛的问题。

送走了邵琳和谭娅，于果也把铁棍带回了出租屋，一通操作后终于把铁棍给安顿好了，还没来得及休息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浔茵抱着快递盒就进了门：“怎么快递来了你不收还放门口啊？”

“因为我觉得这个快递有蹊跷啊。”

“什么蹊跷，这是……嗯？这什么？”浔茵摆弄着手里的快递盒，突然就发现了盒子上有深色的污渍，但是她余光瞥见于果好奇靠近的时候便随手一翻盒子，挡住了污渍并随手撕开了盒子上的胶带，从里边拿出了一个木质的烟盒递给于果。

烟盒似乎是手工制作的，做了抛光处理并没有毛刺扎手，上边刻了一个有些令于果觉得莫名其妙的图案，仔细一看似乎是天平：“这是……”

“嗯……天平，图案粗糙了些，太复杂的我也不会，反正就将就吧，但是还是不想让你抽烟的。”浔茵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了视线，她自己一直是喜欢做这些小物件的，但是自从当了警察之后都没时间搞这些。这次为了给于果送点特别的她提前很久都开始谋划，零散地抽时间偷偷摸摸做这个烟盒。

“这个你应该弄了很久吧？”

“确实特别久，还得躲着你藏着掖着不被发现，可快累死我了。”浔茵刚说完又觉得自己像在发牢骚，于是赶忙又转移了话题：“喜欢吗？”

嗯……于果拿着烟盒眯起眼，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烟盒后抬眼看着浔茵。只见浔茵已经把盒子放到了茶几上，站在那儿眼神有些游移，不止眼神很忙手也很忙，像极了等待老师考核结果的学生。

不过无论眼神怎么忙，浔茵自始至终不敢看向于果。而且等了半天都没回应，她甚至有点想去逗铁棍缓解尴尬，但还是忍住了。秉持着要死就得死个痛快的想法，她鼓起勇气小声问道：“不喜欢？”

“你看我喜不喜欢？”

“啧，任于果你……”浔茵感觉到于果似乎在刻意戏弄自己，于是恼火之余抬眸和于果对上了视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一瞬浔茵似乎从于果眼中看到了某种深藏的炽热的情感，那抹色彩虽然不常见但是却让她印象深刻，因为那是之前数次点燃她的火花，这一次也毫无意外地让她陷了进去。

于果双手背到背后，上前一小步凑近了浔茵。她用指腹摩挲着天平的图案，这个图案刻得歪歪扭扭，但是却是她最喜欢的部分，尽管她很想说天平图案其实更多适合法院，但是其实这件事她相信浔茵也知道：“钟队的凿刻技术好像生疏了，我的评价是不如以前。”

浔茵迎着于果的目光，即使两人已经凑得很近她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下次我的技术会更加精进。”

“好啊。”于果笑了起来，但却没有要走开的的意思，反而又凑近了浔茵几寸：“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

浔茵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心跳的声音在她耳边回响，她结结巴巴地回应道：“生……生日快乐？”

闻言于果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但是又似乎夹杂了几分的意味深长，她不再逼近浔茵，只是伸手捏了捏浔茵的脸颊：“谢谢你。”

然而浔茵突然抬手抓住了于果的手，因为紧张她的喉咙有些发紧，音量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今天……今天那个……有机会吗？我的技术有精进的！”

什么技术？精进什么？

于果一脸错愕地盯着浔茵看了好几秒，那几秒对浔茵来说简直漫长得难以言表，她的脸在短短几秒内也逐渐红温。

很快于果也理解了浔茵的意思，但也很是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她又多愣了一会儿。

“我我我……那个，算了当我没……”

“好啊，那就让我看看吧，钟队精进的技术。”于果笑着冲浔茵眨眨眼，凑近了浔茵的耳边轻声道：“下次不用说这么大声的，也不是什么入警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