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抓着方向盘,沉默了一阵,她没办法把浔茵这次偶然的遇见和事件联系起来,毕竟人家去的是局领导办公室,局领导可以办很多事,不只是她们现在所经历的案子。但是她觉得浔茵专门说了这件事很可能就是觉得有联系,于是她也不发表什么意见,只是询问了浔茵是不是觉得有什么异常。
然而浔茵却没有回应于果。
等不到浔茵回应的于果以为浔茵睡着了,但还是抽空瞥了她一眼,才发现她并没有闭上眼,而是双臂环抱在胸前,看着窗外走神,俨然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果又提高音量叫了浔茵一声,终于成功把浔茵的思绪拉了回来:“啊,不好意思,再说一遍?走神了刚刚没听清。”
“你在想什么?”
“我……嗐,没什么,东想西想。”
“不是还在生气吧?”
“怎么会,我没这么作好吗。”浔茵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己吃醋也不能总是让于果道歉认错让步就是了:“怎么的,你心虚了吗?”
“搞笑,我心虚什么?”于果停顿了几秒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还不是你瞎说话闹的。”
“啊?!瞎说话什么意思,你最好展开说说。”
“说个屁,你自己想。”于果腾出一只手推开了浔茵凑过来的脸后踩下刹车,挂了个倒挡停好车熄火后就准备下车。然而浔茵却迟迟没有动弹,或者说行动迟缓,磨磨蹭蹭不想下车。
于果缩回了想开车门的手,扭头看着浔茵,她觉得浔茵应该有话要说,所以她也不介意等。
然而浔茵憋了半天却也没说什么话出来,但是如坐针毡加一秒八百个小动作一直在坐实着于果对于浔茵有话要说的猜测。
“什么话让你这么难以启齿?莫不是想提分手?”
“卧槽怎么可能,任于果你这是什么话!”浔茵直接想都不想就反驳出口,她被于果的猜测惊到了,好好的想什么能想到分手上去,离不离谱。
不对劲,很不对劲,为什么突然问分手。
浔茵当即脑子里警铃大作,瞬间开始头脑风暴,猜测于果这番话背后是否有别的含义,然后嘴巴跟不上她的大脑,她笨拙且结巴,试图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纠结但是她又还不想那么快说出口,最终就是憋出了无数个“我”字却没有其他内容,只能当场红温。
见浔茵一惊一乍的,于果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于是伸手摸了摸浔茵的脸颊,然后起身凑近浔茵,给了她一个不长不短的吻,这个吻也终于让浔茵超载的CPU恢复了正常:“你不会不要我了吧?分手吻?”
“啊不是,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于果属实第一次听说分手吻的,她都不知道要作何表情:“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不是想说分手,那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等,你什么时候想说都可以,不用纠结。”
“那如果是分手……”
“不是吧钟浔茵,你真想过分手?”
“草,任于果你这算钓鱼执法你知道吗?我怎么可能会想分手!我……”
“我不允许。”
“什么?”
“分手这种事你想都别想,你敢提一下那俩字试试看。”
我靠,那两个字明明是你自己先说的。
浔茵看向于果,本能地想反驳一两句,但是在对上于果略带强势和坚定的视线时她又觉得没必要多说别的了。虽然觉得自己莫名被威胁得有点冤,但毕竟这是于果为数不多的直接袒露心声,哪还有必要多计较什么。
想到这里浔茵脑子一抽,开口询问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听到这个问题的于果愣住了,表情写满了猝不及防,张着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呃”之后就果断结束了话题:“少废话,赶紧走。”
说罢于果就直接不管浔茵,打开车门下了车,动作行云流水,完全不给浔茵抓住她追问的机会。
于果率先浔茵走进派出所,和大厅的民警说明来意表明身份,登记后两人就进了办案区。两人商量后决定先把那个会计给审了,于是就由民警把人带到了讯问室。
见到人时浔茵才知道为什么派出所的民警总是催她们过来讯问,原来对方脸上挂了采,加上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曾经古早被禁的“记忆回复术”。但是按理来说于果应该也清楚公安很怕这种,不可能就这么水灵灵地把人塞到这儿来,而且派出所管事的人也不傻,来时的人如果就是这样那断不可能轻易收。
果然,正当浔茵想偷偷问于果怎么回事时,于果就已经掏出了手机递到浔茵面前,然后凑近她耳边轻声说道:“送来的时候没这么严重,他在这里肯定挨打或打架了。”
“你们不用小声商量了,是,我是过来之后又挂彩了,但都是我自己弄的,与别人无关。”对方虽然说话少了些中气,但是语气还是拽拽的,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浔茵皱了皱眉,直接回怼:“伤是谁弄的,与他人有无关联,这种事情我们自有定论。还有,我们没问话就不要出声。”
嗤。
对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又埋下了脑袋,嘴巴里低声嘟囔着什么。浔茵和于果对视了一下,最终还是由浔茵来扮暴躁角色,于是她便猛地一拍桌子训斥道:“态度端正点,知不知道你在什么地方!”
“操,吼这么大声干什么?不是要抓人坐大牢吗?我都认啊,有什么好问的,抓人都这么麻烦吗?”
“好,行,你认,你这么会说那你就自己说说你打算认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