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我是正常升上去的，我说话也会很大声。临时的职权是给领导看的，一点用都没有。”话刚说完，浔茵的手机就收到了联络员的讯息，要她自己确定人选，呈领导批示。她笑了一声，将手机屏幕对着晓雾晃了晃：“真正说得上话的目前完全不可能是我。”

*

“和浔茵吵架了？”华苑坐在于果车的副驾驶座上，突然就问了一句，把于果给整愣了。

眼看于果一边开车一边发愣，华苑吓得赶紧在她耳边拍手：“喂，开着车呢，走什么神啊你。”

“啊……对不起。”于果很快回过了神，又继续专注开车。她觉得华苑突然问这个事就显得浔茵闹脾气这个行为很明显，想到这儿她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华苑有些疑惑地看着于果，于果笑着摇摇头：“钟浔茵这个二傻子，一点小事都能这么上脸。”

“所以你们俩吵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一些意见分歧罢了。”

“那……我有一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问？”华苑纠结了一阵后突然很严肃地询问起于果，搞得于果又是一愣一愣的：“你说。”

“那天晚上在看守所，出事的时候你去哪儿了？”

啊？于果又是一愣，她没想到自己不在那么一小会儿那么多人关注。她有些无奈地撇撇嘴，把回复浔茵的话又答复给了华苑，然而华苑应了一声后沉默了许久，一直没有再吱声。

见华苑不说话，于果也就继续开车。眼看就快到银行，华苑突然又问道：“可以找个地方停车我们聊聊吗？”

华苑说话的语气很是平静，但是于果隐约觉得她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搞得她竟然有些紧张，当即连声答应，找了个地方开了双闪停了下来。

“你说谎了吧？那会儿你不在洗手间。”

“嗯？你说什么？”

感觉于果似乎要将装傻贯彻到底，华苑也彻底不打算给她留面子了，直接拆穿了她的谎言。那个看守所的洗手间离提审室有不短的距离，而且要穿过一片草坪。她在谭娅出事之前看见于果是朝着洗手间的反方向去的，而那个方向是进入管制区域的方向。此外，跟在于果身边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姑且不说于果进没进管制区域，她说谎的这个行为本身就可疑。

于果停顿了很久，随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在笔录里没说这件事。”

“你还知道笔录的事？”华苑更加诧异了，她的脸上都写满了怀疑，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身体，想离于果远一点。

于果冷笑了一声摘下眼镜，随手锁上车门：“人是我杀的。”

华苑当场吓得解开安全带就想开门逃跑，然而于果锁上车门后她一时心急也打不开车门，这时于果伸手薅住了华苑的衣服，华苑回头就想给于果一拳，然而手也被于果抓住：“你……”

“原来你心里是这么看待我的吗，你就想听这样的话？”

“啊？”华苑一下子又被搞懵了：“你什么意思？”

“当然不是我啊，我没事杀他干嘛啊。”于果又好气又好笑的，她和华苑也算有些交情，没想到华苑还会怀疑她杀人：“这年代了，杀人分分钟把你抓出来，我自己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做这种不利己的事？”

虽然于果已经松开了她的手并且解锁了车门，但是华苑还是不太相信她，毕竟刚才她是真的有点吓到了：“笔录的事怎么解释？”

“这个你别说出去啊，已经诉了，我偷偷问公诉要的案卷材料。”

“你看这些干什么？”

“就是觉得有问题啊，你不觉得吗？”

“我看你有问题！”华苑看于果理直气壮的反问就来气，刚才那一下把她吓得不轻，一瞬间她甚至把遗言都给想好了。

于果对于华苑的指责只是一笑而过，反正可以解释的她都会解释，但是如果问她去管制区域做什么，她就没办法告诉华苑了。不过好在华苑也识趣，她只是反复确认于果确实没有干违法犯罪的事，其他的细节她也留了边界，保证做到不该问的不问。

解开了误会后于果也重新发动了车子前往银行。华苑一路上都忍不住去想这件事，想了很久，直到于果停好车招呼她下车时，她都处于思考状态。

“你这是怎么了？死机了吗？”于果看华苑一直发呆，就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所以浔茵不知道你这件事？”

“啊？”于果愣了愣，突然有点慌了：“你可别说啊。”

“啊？”这下轮到华苑发愣了，她以为于果和浔茵吵架是因为这件事，现在于果的反应显然就是在说明浔茵依旧不知道这件事。

看到华苑发愣，于果隐约觉得有些不妙，感觉两人似乎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但是刚刚的反应已经把她给暴露了，没办法打圆场，所以她只好选择认怂：“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别跟她说可以吧？”

“啊……嗯，好吧。”华苑察觉到自己似乎又知道了一些秘密，于是她也选择不再过问，默默跟着于果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