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这行随时会有危险，出了事就是命不好。’这是他经常说的，这个心理建设看起来就像为了今天而蓄谋已久一般。”邵琳转眼看向家属那边的方向，叹了口气：“节哀这话你留着跟我姑姑说吧。还有，今天这种场合，你们穿的有点不太正式了吧？”

浔茵刚想解释，于果就替她开了口：“应该是刚办完事赶过来的吧，也没来得及换衣服。”

说罢于果顺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了浔茵，示意她穿上：“可以过去告别了。”

意识到借外套是个好办法，辉庭果断找人借外套。浔茵扭头没找到辉庭，于是她便自己去告了个别，顺便给东阳的家属送了帛金。在她看来，东阳的入殓师化妆技术不差，至少在她看来东阳就像睡着了，还随时会醒一般。

流程走完后，浔茵也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回顾东阳生平或者和他的家属聊多两句的心思，于是她出了告别厅透气，打算再待一会儿就离开。于果待在吸烟区，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没有点燃，只是坐在长椅上发呆。

“你倒是猖狂，这里没多少你同事你抽烟就都不遮遮掩掩了吗？”浔茵脱下于果给她的外套，果断往于果的头上就是一套。

于果也不恼火，她只是拿掉了外套，抬脚作势要踹浔茵，并在浔茵做了躲闪的动作后放下了脚：“你不和里边的同事聊聊？里边应该也有你的领导吧？”

“没什么好聊的，我和他关系也没那么好。只是他是为救人而死，我敬重这种行为，所以才会过来，不过……”浔茵突然停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随即又抬手挥了挥，像是试图挥散什么想法一般：“算了没什么。至于领导嘛……也不会想搭理我这种小兵的啦，不想去恭维他们。”

这样吗？于果看出了浔茵的欲言又止，虽说关系没那么好，甚至也发生过矛盾，但是同事一场，遇上这种事多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她把烟重新放回了烟盒，顺便转移话题询问道：“讯问很棘手？”

好家伙，不愧是江湖人称的卷王。浔茵内心吐槽着，嘴巴也诚实且隐晦地表达了她的想法：“你都不关心我一下吗？”

“关心你什么？你不是好好的？”

“伤心。”

“你可快别装了。”于果忍不住伸手推搡了一下坐在她身旁的浔茵。其实讯问肯定多多少少会面临一些困难，尤其这个案子看起来还很多猫腻，每个人几乎都在遮遮掩掩，挖出来东西了怕是对某些人不利。

浔茵并不知道于果她们在医院碰了壁，她只是觉得这个所谓的资料比较重要，很可能会存在案中案。

两人沟通了目前自己掌握的情况后双双陷入沉默，浔茵不由得担心这个案子还能否继续推进。眼下辛书记显然不想让她们接近辛雅珺，那就证明辛雅珺可能会说出一些对他不利又或者对嫌疑人有利的言论。

“不过话又说回来，反复拦你们不给你们见人的是谁啊？我们市局的？”

“不知道，穿着制服的确是干警，但是我不认识他们就是了。”

“我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要不……”浔茵转了转眼珠，一副贼兮兮的模样看向于果。然而于果跟她的想法并不同步，她有些嫌弃地瞟了浔茵一眼：“干嘛？”

感觉到了于果的嫌弃，浔茵反而贴得更近了：“做点坏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