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她戴眼镜啦！她什么都看不见！”纳兰迦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福葛将水果放到一旁，一屁股坐在格瑞丝病床边上的椅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很是沉默。所有人都尽可能避免提起阿帕基，格瑞丝的生命体征并不算稳定，他们并不想在刚刚失去一个同伴的时候又失去一个朋友。

乔鲁诺的声音有些遗憾：“抱歉格瑞丝，我以为黄金体验可以帮助你的。”不知为何，所有被黄金体验赋予了生命的无机物在接触到格瑞丝身体的一瞬间都会变回原样，否则以乔大夫的通神医术，格瑞丝怎么样都不应该在这半死不活的躺着。

探望的时间很快结束，格瑞丝勉强也是恢复了些，她闭着眼睛，有气无力。

“绿老师，当时加油站已经有人报警了，这件事现在怎么样了？”

“上新闻了，和之前的那个案子一起被人们又提了起来，要说现在最热的话题就是那个用拳头杀人的凶手。而你，我的格瑞丝，如果不是你前几天还没有醒的话，恐怕记者已经把你的病床给围起来了。”格林耸了耸肩，“毕竟你算是‘那个凶手’手下唯一的幸存者，人们都在传说不定有目击他的面容呢。”

“哈哈……这可算了，让迪亚波罗继续当那个神秘的凶手吧。如果骤然暴露其身份的话，我想布加拉提他们的工作就很难开展了。”格瑞丝略微仰头，“毕竟我们干掉了他们的BOSS不是吗？我刚刚看到布加拉提的徽章变得华丽了一些。”

“你在这种时候的观察力好敏锐啊。布加拉提现在算是在接手迪亚波罗手底下的东西了……啊对，那是你昏迷期间的事儿，他们为了过迪亚波罗的面容识别，让乔鲁诺用一块石头复刻了迪亚波罗的脸。”格林摸着下巴回忆，“顺便还找到了一个卧薪尝胆准备干掉迪亚波罗的家伙呢，那人好像挺惨，不过竟然和那位玩时间的替身使者认识。”

格瑞丝昏迷的时间不算短，期间发生的事情格林倒是都有参与——法律工作者特有的黑白两道都沾点。那名姓氏为波鲁那雷夫的法国男人在得知迪亚波罗已死后情绪相当激动，很快又被乔鲁诺恢复了双腿，乔大夫医术通神这件事已经不用再多次强调了。

波鲁那雷夫在恢复行动能力后又很快与他曾经的战友取得了联系，而那位战友众人也熟，空条承太郎，似乎是在美国那边非常有名的替身使者，在其势力范围下人人都知道无敌的白金之星可以暂停时间的大名。本地没人认识的原因大概是SPW财团的手暂时没有光明正大的伸过来。

在空条承太郎及其手下财团的支持下，布加拉提等人接手迪亚波罗产业的进度明显快了很多，今天能够抽出时间来看望格瑞丝，也是因为大面儿情况暂告一段落，最为危险的一些成员已经暂时暂时解决了——暗杀组那群人在得到足够的资金支持后并不介意帮新的BOSS做事。

“当然，不知道为什么，空条先生不是很赞成乔鲁诺去加入组织，他提出要带乔鲁诺回美国……啊，想起来了，他们好像有点亲戚关系呢。”格林随意地翘着二郎腿，说话间就像是在说书那般写意，“可能是要带乔鲁诺去继承遗产之类的？哼哼，那小子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他的抚养权交接手续大概两周后就可以办妥，我计划协助他们走完这点程序就‘猝死’脱离。”

格瑞丝想了想：“可……乔鲁诺的母亲不是活着么？”

“话是这么说，不过在看到空条先生的支票和布加拉提他们之后，她很配合我们走程序。”一方面是承太郎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另一方面……布加拉提也是本地知名的帮派成员，乔鲁诺的养父被修理了不止一次。

语言传递着那些信息，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格瑞丝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后对格林说：“我要脱离梦泡，修改论文的时间只有一周。”

“好嘞，记得出门向助教要实习录像啊。”

——

从梦中醒来，脖子上的护颈枕提醒格瑞丝现在已经回到了学校。舍友已经在教室门口等她了，粉色头发的死神手里攥着两个储存着完整录像的光锥。

“格瑞丝，你哭了啊？”九条玲奈嬉皮笑脸道。

“咳，说得好像你没哭一样。你的眼睛还红着呢。”格瑞丝翻了个白眼，“快点回去吧，下周就要答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