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酒很难喝。”
……
有问有答,像是一个乖乖回答夫子问题的小学生。
冯妙瑜嘴角的笑意更深,她发现这人喝醉了以后当真是好玩的很。
冯妙瑜就摸了摸他脑袋以示鼓励,谁知道他竟打蛇附棍,整个人软绵绵贴上来,和衔蝉争起了冯妙瑜怀里的方寸之地。简直是只大号的狸奴。
“谢大人,你可真是出息了。”冯妙瑜哭笑不得。
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一只小猫儿抢起来了?冯妙瑜很是嫌弃,搡了他两下没推动,他到底不比衔蝉,是抓着后颈就能轻轻松松拎起来的。她想了想,干脆把乱动的衔蝉拎起来塞到他怀里。
绵软在怀,谢随这下终于老实,又坐直了。
难得他这样乖巧,冯妙瑜心里蓦地微微一动。
她犹豫了一下,很小声地问他。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我最喜欢的人是……唔……”谢随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只是话刚刚说了一半,冯妙瑜连忙捂住他的嘴,那个未说出口的名字就变成了一连串模糊不清的唔唔嗯嗯声。
“不能这样。”冯妙瑜警告他道:“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所以你要好好想想,想清楚再回答我。知道了吗?”
直到谢随呆呆地点了下头,冯妙瑜才松开手。谢大狸奴似乎是被她捂疼了,脸上有片红印子,整个人都委屈巴巴的。
“这种问题还用得着想吗,我又不愚笨,”谢随嘟囔着,“我很清楚,我最喜欢的人肯定是……”
冯妙瑜突然就害怕从他嘴里听到那个名字了。
她转念又觉得自己十分幼稚,竟他问这个。好端端问这个做什么,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于是她立刻大声咳嗽了两声掩饰过去,“好了好了,你不要往下说了,我不问你这个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下隔扇门。
潮湿的木头发出闷闷的声音。
榴红立在外面,喊道:“公主,宫里来人了,说是要找您。”
“宫里的人?这个时候?可有说是什么找我事情?”冯妙瑜疑惑道。
“那人只说是有急事要禀报,请您速速过去。”榴红说。
天色已经黑透了。
这个时候宫门早就下钥了,若非是十万火急的事情,父皇是绝不会派人出宫找她的。
会有什么事情呢?冯妙瑜抿了抿嘴,起身抓了件外衣披在肩头。
“知道了。你和他说我这就过去了。”
屋外暴雨如注。
隔扇门缓缓阖上了,木门既隔绝了屋外的暴雨,也把屋里人含糊不清的低语关在了里面。
“好奇怪。你为什么又不让我说了?”
……
“冯妙瑜。”
……
“我最喜欢的人是妙瑜。”
……
“我都按你说的如实告诉你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了?”
……
烛火扑地晃了一下。
一声炸毛的猫叫瞬间弹出,撕裂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