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没追出来?”郑岸问道。
冯蕴答道:“没有,可能是觉得猎户跑太快了吧。”
冯恪:“你平日少看这些,世上无神更无佛。”
“哦。”冯蕴淡淡道,继而问程行礼:“使君,你觉得这个吓人吗?”
程行礼说:“若我是那个猎户,只怕连拔腿跑的力气都没了。”
冯蕴也笑了,转头又问郑岸:“七哥,你觉得呢?”
郑岸眼神在程行礼那边停了下,冷淡道:“没觉得吓人,你瞎编的?”
冯蕴走近郑岸,认真道:“我听说的,但真不真就不知道了。”后怒道:“最主要的是,它发生在金驼峰,我这不是为了给你们解闷嘛!谁让你们一路过来,话都不说,闷死我了!”
众人忙一致说吓人吓人!这才把气急的冯蕴安抚好。
其时,冯蕴是冯家的小女儿,幼时常跟她四哥和他的伙伴们一起玩,有时还会有郑岸的堂妹。
为此,冯恪真怕冯蕴不理自己,要真不理,就把郑岸和拓跋瑛绑起来吊打一顿给妹妹出气!
有冯蕴缓和气氛,不多刻便到了一开阔地处。
冯恪见那山岩上的白虎岩像,说道:“这就是金驼峰了,这次打猎怎么玩?”
狩猎,本是让海东青以及猞猁、兵士们将猎物们赶到一起,再由持箭人捕杀,郑岸他们也有自己从小的玩法,分队判定谁更厉害,输的人罚酒罚舞罚骏马、猎宠及一切可罚的东西。
近林中时,随行而来的两只猞猁和海东青兴奋不已,一个扑棱爪子,一个趴在马背上警惕地看周围,只等猎物露头,飞身扑上。
郑岸哂笑:“还能怎么玩?老规矩,谁打得多谁赢。兵士只许赶,不许帮射。输的人罚酒。”
“行!”冯恪爽快道,想着程行礼与郑岸多半合不来,就说:“使君与我一起。知文,怎么样?”
程行礼:“好。”
拓跋瑛立马道:“那我跟四哥你一起。”
“我独行。”郑岸调转马头离开,挥手道,“两个时辰后此处见。”
与郑岸而来的兵士紧随其后。
拓跋瑛说:“二妹你呢?”
冯蕴:“我跟七哥一起,他射鹿最准了。”话毕策马追上去,欢快道:“七哥,等我!”
“应淮!看好我妹妹!”冯恪大声喊道。
前方的郑岸招手示意知道了。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冯恪说:“走吧,我们可不能输给郑应淮。”
深山林中,兵士驱赶着一头飞速逃跑的野猪。野猪身后一快如闪电、满身金钱花样的猞猁不停嗷嗷地叫,迅速的追野猪。猞猁前肢短小,后肢长而有力,最是适合在狩猎时替主人捕杀猎物的猎宠。
可惜,它好像是今天太兴奋了,看到猎物就从冯恪马背上跳下去追。
程行礼一手持弓,一手持缰,说道:“两位还不出手?”
“等我的大宝将那野猪按在地上,为兄再一箭定乾坤。”冯恪紧好弓弦抬手朝程行礼晃了晃。
拓跋瑛抓着弓,说:“你再不快点,小心野猪把大宝伤了。”
猞猁前爪按地,堵住野猪逃路,野猪欲往左逃,猞猁一记飞跳抓破野猪面庞,野猪哀嚎一声。就在猞猁转身落地时,野猪张开血盆大口,朝前扑去,这大口下去猞猁必死!
说时迟那时快,冯恪惊道:“休伤吾儿!”
程行礼和拓跋瑛见此,忙挽弓射箭,四箭其发。箭矢划破初夏的空气,带起鸣声。
四箭从三人手中飞速射出,野猪应声倒地。
冯恪招手道:“大宝!回来!”
猞猁刨了下地,一个飞跃落回马背。
拓跋瑛收了个漂亮的弓影,赞叹道:“知文,箭法不错。飞箭入喉,佩服佩服。”
“雕虫小技罢了。”程行礼拱手说,“不敌拓跋,双箭其发钉爪上,程某此生首见。”
冯恪扶额无奈道:“你俩别互相拍马屁了,分开这么久,我们才打到一头猪,两只兔子。就郑应淮那狂风扫地的人,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了呢。”
拓跋瑛揶揄道:“你把大宝放下去,让他去找二宝。咱们就能跟着郑七的步子,抢他一步猎中。”
“不要!”冯恪一时间不太舍得猞猁下地,朝拓跋瑛吼道,“一天就知道开玩笑!”
拓跋瑛和程行礼登时笑了。
平地缓处,溪水潺潺。猞猁走在郑岸马前,埋头嗅着。
冯蕴望了眼身后兵士载着的笼子,百无聊赖地说:“七哥,这儿有鹿吗?”
“不确定。”郑岸说,“有段时间没来了,要不要休息会儿?”
此刻冯蕴满脑子都是鲜美流油的鹿肉,不想休息,只想吃肉,摇摇头。
过了会儿,冯蕴又说:“七哥,万元什么时候来永州?”
郑岸射中只飞速逃窜的兔子,猞猁叼回来又下地搜捕。
郑岸装好兔子,答道:“月前来信说,年底要回山北部观婚,十一月时应该会到。”
听此冯蕴高兴了,一扫忧色,一夹马腹冲到郑岸前头去了。
郑岸吩咐兵士:“快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