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削藩出了什么差错!
谢言也不顾嫔妃了,披上衣服直奔前殿。
来者风尘仆仆,一看便是临时出发,没有任何准备。
叶淮瑜单膝行礼:“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深夜入宫所为何事?”两人并无多言,直奔主题。
“陛下,”叶淮瑜情真意切,“臣此番前来是为削藩之事。”
谢言以为自己不妙的预感成真,连忙让叶淮瑜快快道来。
从父亲接受削藩圣旨的责任感开始,叶淮瑜从头到尾细致地描述了叶成的行为和心理变化,虽然这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叶淮瑜为了让谢言听着开心自己编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宁王殿下一起玩了这么久,会编点故事很正常吧。
事实与否并不重要,让谢言感受到叶家的忠君爱国之心便好。
说到必要动情之处,叶淮瑜险些维持不住表情,连忙低头:“父亲实在不想误了军机,微臣斗胆,望请陛下让微臣替父行军。”
“若是有半点疏忽,微臣必定以死谢罪!”
死是不可能死的,又不是第一次上战场,还是面对没什么武力值的藩王,以叶淮瑜的能力和手段来说绰绰有余。
谢言想的又是另一件事。
诶呀呀,这叶家人怕是把脑子都用到了武力值上,生病了也不知道请赐御医。
这下好了,叶成生了病起不来床,叶淮瑜又是毛头小子一个,运气好的话,岂不是能一网打尽,再将叶家军收入囊中!
谢言越想越美,唇角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见谢言不关心也不下命令,叶淮瑜还以为谢言是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不应该啊。叶淮瑜想。
圣上小气得很,这个时间把他从美人的床上叫起来,再请求赐下御医肯定会蹉跎父亲,自己提出的就是最好的条件。
难不成他还想让父亲带伤去?!
思及此处,叶淮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啧,今天让谢言驾崩,明日宁王殿下直接登基也是可以的吧。
虽然没有武器,但他的拳头还是够硬的。
“朕知晓了。”谢言笑完,站起身最后吩咐了两句。
“那边你去吧,如果出了什么意外,朕唯你是问!”
“微臣遵旨!”
叶淮瑜起身的时候,谢言已经撒丫子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前殿上只留了一个赵公公为他引路出宫。
摸不准谢言的意见,但不妨碍叶淮瑜试探一下谢言身边人的态度。
“赵公公,这么晚了打扰陛下,卑职实在惭愧。”
赵公公道:“将军不必如此,陛下在意的是江山社稷,不会对这种小事斤斤计较。”
叶淮瑜面无表情:“劳烦赵公公了。”
真是蠢蛋,愚不可及。
临时换帅是军中大事,要么会因为将帅磨合不够导致任务失败,或是因为根本不需要磨合显得龙椅上的人可有可无。
叶家军明显属于第二种,而那个蠢货还兀自高兴。
叶淮瑜满眼瞧不起谢言,却又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殿下登基会轻松一些。
叶淮瑜默默数着还有几个藩王。
很好,等把这些藩王借皇帝的手全部砍掉,再将皇帝砍掉,殿下就可以登基啦!
叶淮瑜在谢钰不知道的角落为他谋划着登基之事,同一时间,谢钰也在努力。
“禁足半年多,亏他说得出口!”
“往日里谁家禁足三个月都会成为谈资,这下好了,半年内京城百姓茶余饭后肯定要说一句宁王被禁足了。”
从皇宫回到宁王府,谢钰跟文画吐槽谢言怎么如此不似人的话。
文画自是和谢钰在同一立场上,无论谢钰说什么,只要需要她回应,她必定会跟一句殿下说的是。
两人一来一回说了几个回合,谢钰叫来戏班子的班主,交代了接下来的事宜。
有可能半年多不回府,需要交代的事情太多了,这半年里钱向谁要,每月有多少份额,都要有明确的规定。
谢钰接下来这趟出门可不少花钱!
这边和班主以及管家交代完事宜,文画也收拾好了衣物和马车。
这戏班子本就是谢钰的产业,便直接从里面选出来了十几人一同出发。
待第二天天色蒙蒙亮,宁王府中一切照旧,只有谢钰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