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白,裴家父女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他讨好道:“是那姓裴的小贱人没有福气伺候官爷,命薄福浅。”
田德被哄得开心,把丢人的事抛之脑后,心中快意只增不减,只想去安兴河一条街泄泄火,便直接离开了。
老大离开了,各位人牙子也都随之离去,其中一名人牙子在大街小巷中绕七绕八,装作去买\卖\幼\童进了一家戏楼。
半刻钟后,戏楼中走出一个小厮,小厮端着一盒糕点走进了宁王府的小门,是来给宁王送戏楼的特供糕点的。
“河东地区,”谢钰展开信纸,“这田德还真是贼心不死。”
“文画,他拉拢的那群官员的名单出来了吗。”
文画整理好情报,答道:“整理好了,殿下。”
谢钰接过去,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啧了一声,提点道:“少了一个人。”
文画:“没有少啊殿下。”
谢钰轻飘飘地把东西放回原位,感叹了一句:“少了我。”
什么能让皇帝立刻重视起来这件事呢?
当然是涉及到皇位啦!
谢钰第二天就跑到了皇宫,对着谢钰声泪俱下。
谢钰:“皇兄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我跟那个田德只是在皇兄的御书房见了一面,他就缠上我了!臣弟我虽然平日里流连花丛,但片叶不沾身啊!他居然把人忘我床上送!”
谢钰险些叫破了嗓子:“甚至还是十几岁的小孩!”
居然敢把人送到宁王床上?那他还送过多少人?拉拢了多少人?
他究竟想做什么!
改朝换代吗!
谢言冷笑道:“你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下去吧。”
谢钰一瞬间恢复冷静,行礼道:“谢皇兄为臣弟做主,臣弟对皇兄忠心不二,万不会被这种小人蛊惑。”
顶着谢言能冻死人的目光,谢钰退了出去。
朝政不清明,灾民未得到救助,说明这个朝廷不会在乎百姓的死活,谢言也不在乎田德在背后做了多少恶心的勾当,但是如果涉及到皇亲国戚,涉及到皇位,意义就全然不同了。
一月后的某天,吏部主事田德在一处私宅中包庇,据知情人士透露,廷尉的官员突击逮捕的时候,田德还在床上。死因,是马上风。
和这件事看起来毫无关系的谢钰自然是不在乎。
他在戏楼照常看戏,大方出手打赏表演出色的戏子。
唯一太过粘人的叶少将军,也在叶大将军回来后消停了下来。
戏楼内。
店小二进门添了茶水,门没有关严,有道身影站在门口,不敲门进来也没离开。
谢钰一阵无语,开口道:“……阿淮,进来吧。”
那道身影像是残影一般,迅速闪现屋内。
叶淮瑜站在谢钰侧后方,怕打扰谢钰看戏,小声道:“殿下。”
“得了。”谢钰让店小二又搬来一张椅子,点点对叶淮瑜说:“坐。”
几天没见到叶淮瑜,谢钰今日这次见他,竟觉得好像习惯他的存在了似的。
“殿下,怎么了?”谢钰盯得太久,叶淮瑜扭扭捏捏问了一句。
谢钰皱皱眉,道:“别动!”
叶淮瑜立刻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他怎么了?他什么都没做啊?
殿下怎么突然生气了?
叶淮瑜反思自己,什么都没有想出来,他接着往前想。
难道是今天穿的衣服殿下不喜欢?
还是今日特意让侍女熏的艾草殿下不喜欢?嗯,看来殿下虽然喜欢自己熏得香香的,但不喜欢别人香香的,记住了,以后不熏香了。
叶淮瑜以为找到了原因,想举起手保证:“殿下,阿淮以后……!!”
没有任何预兆,谢钰伸手抓住了叶淮瑜的大臂。
叶淮瑜:“!!殿下?!”
谢钰瞪了一眼叶淮瑜,命令道:“放松。”
叶淮瑜立刻深呼吸,调动手臂上的肌肉,力图让谢钰感受到自己的优秀。
来来回回捏了捏,谢钰神色认真:“你受伤了?”
叶淮瑜惊讶:“没有受伤,殿下。”
殿下原来不是想触碰我吗,不过只是想捏捏我也可以的。
谢钰思索道:“你身上僵硬,活动有停滞感,没有受伤?”
叶淮瑜松了口气,也颇为失望,打起精神道:“没有的殿下,这几天父亲拉练了我的千骑营。”包括我。
也是,谁能伤到叶少将军。
谢钰收回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
啧,怎么没长多少肌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