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钰一出声,就把李师长的注意力拉了过来。
“两个月内炸三次,不知道的以为你炼毒呢。”
看谢钰不满,李道长脑中已经看到了月钱被停然后被赶出府,然后被同行传出来不行被宁王抛弃,最后流落街头跟狗抢食的悲惨画面。
不要啊!!
李道长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三两步冲到谢钰面前,讨好道。
“诶哟,宁王殿下……”
李道长两只手满是爆炸产生的灰烬,嵌在指甲里好像洗不干净,文画嫌弃的看了一看,挡在谢钰前面。
谢钰也是不着痕迹往后站了站。
绝对不是因为李道长身上都是灰尘。
意识到自己的逾矩,李道长退后一步,拍了拍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干净点:“王爷,您最近胸口还疼吗,我给您看看。”
谢钰:“……先把自己收拾干净,房屋修缮从你月钱里扣。”
他可不是从前心情好就挥斥万金的风流宁王了。
要当皇帝。
要屯粮,要招兵买马,哪样都需要钱啊。
李道长把自己收拾干净,看起来是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模样。
嗯,少白头。
谢钰:“从今天起你带着门客们搬去西山,整天这样炸,我的王府都要被炸没了。”
李道长只觉得自己的职业生涯算是完蛋了,伤心欲绝之际,又听到谢钰道。
“月钱照例。”
李道长喜笑颜开:“好嘞!本道长这就走人!”
看李道长欢快地就要进去收拾包袱,谢钰叫住他。
“李道长。”
“你不是喜欢把丹炉炸掉吗,西山位置偏远,你随便炸。”
谢钰眼底一沉:“最好能把整个皇宫炸掉。”
李道长不知道自己应该装作听到了还是没听到,犹犹豫豫伸长耳朵:“王爷?您说什么?”
谢钰摆摆手,让他在西山好好炼丹……啊不对,搞爆炸,后又将一个锦囊塞进他手里。
“李道长,京城郊外,靠近西山,有一个叫百花村的地方,你途径那里时打开。”
锦囊是不起眼的白色,李道士不知道谢钰想做些什么,拱拱手问:“王爷,我一个道士?”
谢钰定言:“道士,做好事为自己积德,岂不正确?”
李道长听懂了:“是,王爷。”
安排好李道长,谢钰要去戏楼看看最近引得洛阳纸贵的新剧。
回偏房换好衣服,等的人也到了。
文画垂眉道:“王爷,叶小将军在门口。”
谢钰嗯了一声。
今日戏楼唱的是一处救风尘,为了应景,谢钰穿了一身内粉外紫的长袍,既不失贵气又增添了风流多情之感。
王府门口。
叶小将军早已走下马车等待,和他的副手站在一起。
出身武学世家的叶小将军比谢钰小上两岁,身高虽不及谢钰,身形却是要壮上八九分。
埋着金线的红色圆领袍裹着身子,有着扑面而来的力量感,他的肤色比常人更深,脸上带有思索之意,颇为冷峻骇人。
如若与人对视,就像是被蓄势待发的野兽盯上,毫无还手之力。
提醒人万不可接近。
“殿下!”
谢钰调整笑容:“淮瑜!”
见到谢钰,叶淮瑜周身的寒意退去,眼睛亮晶晶的,让人幻视跟在主人身后身形高大却喜欢亲近主人,害怕被主人嫌弃的猛犬。
只见叶淮瑜箭步上前和谢钰并肩而立,又极速拉开一步距离,眼中满满的关心,咽咽口水紧张问道:“殿下近日风寒可好了些,淮瑜送去的那些药草可有用上?可否要再送些过来?”
不是谢钰不想一个人去戏楼玩,完全是因为没有办法。
叶淮瑜。
前世先后被谢言派去南西边和西北边,替国征战。
这位历代忠君爱国的开国将军叶家如今的嫡长子,是天然的皇帝一派。
先前叶淮瑜几次来见,谢钰都换着借口用,最后一次用了“风寒”这个借口。
没想到叶淮瑜锲而不舍,见不到人就天天送药草,戏院新出的话本,花楼新出的曲谱,还将踏青摘下来的小花送给他。
“多亏了淮瑜的良药,已经好了。”
坐上叶淮瑜的马车,谢钰才发现,这马车内的装潢和自家马车一样。
两人分坐在马车两侧,中间有一个小茶台,上面还有谢钰爱吃的糕点。
谢钰早就忘记和叶淮瑜是怎么相处的了。
前世叶淮瑜被派去北疆,一去就是七年,谢钰死的时候才班师回朝。
这么看,他们已经有七年未见过了。
小时候叶淮瑜跟在谢钰屁股后面一起在京城作威作福,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
孩子还小,应该看不出来自己要造反。
有了隐瞒的心思,谢钰自然不会让场子冷下来,亲近道:“你这马车怎么和我的一样?”
正在谢钰添茶倒水的叶淮瑜手下一顿,委屈说道:“殿下,这是殿下送阿淮的呀。”
谢钰:哦吼!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