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称要代替战士训练,却没有任何动手的意愿。尤其,他明知痛苦压制有时效,还用他乡遇老乡的戏码来分散我的注意力,从一开始就打算拖延时间吧……
谢南星缓步拉开与骑士的距离。
口中再次血气翻涌,被战士击中的腹部比枪扎的伤口更早恢复痛觉,也进一步印证了痛苦压制有时效。
再次使用的念头刚起,骑士就对她摇了摇食指。
“你可真是不长记性,我已经说过了,这个技能只是暂时压制住痛觉,并非治愈伤口。时效一过,该疼还是要疼的。而且,同一个部位在短期内无论施展多少次,也只有首次生效。”
骑士依旧笑得笑得人畜无害,但他身上的和煦感正在减退。
“在痛苦压制结束前,都算是拉尔夫的教学时间,还轮不到我进场。出于对故国同胞的照顾,在轮替完成前,你还有什么想问的?抓紧时间哦。”
背景在反复交替后最终定格为代表战士的荒原,间接证明了他并非胡编乱造。而且作为教官一样的存在,也没必要在这种旁枝末节上撒谎。
也许,只是不想重蹈战士的覆辙,坏了规矩被换吧。
考虑了几秒,谢南星把话题再次接回之前被岔开的“等级”。
“你前面说满级升阶,那一阶是多少?”
她注意到骑士使用了“物种”一词。也就是说……安托雷的所有生物都共用这一套体系?
骑士把两个食指交叉成十字。
“十级为一阶,三阶觉醒,六阶基石,九阶升柱,到此即是凡物的极限。再往上,是神的领域。”
除了觉醒,基石和柱似乎在哪儿听过,一时想不起来的谢南星抓紧时间继续问。
“觉醒又是什么?”
枪伤的麻痹感也回来了,这代表痛苦压制即将结束。
忘了哪一位导师说的,觉醒能解决强制引导所造成缺陷,得先把这个弄明白。
“第一序列的守关试炼就是觉醒,难度与血脉传承和物种挂钩,起点越高难度也越大。挑战成功,觉醒者的星图会被世界树投射到天空,也就是所谓的点亮星图,这亦是身为强者的证明。当然,死亡后星图也会被移除。
作为人类,觉醒意味着进阶到更高级的物种。除了获得额外的天赋和延长寿命,最关键的一点,是能把自己的异能传承给后代,你继承到的能力就是这么来的。”
呃……没觉醒就不能把异能传承后代?
谢南星一直以为所有安托雷生物都能血脉传承。
“若是能轻易传承,又何必挑战有死亡风险的试炼呢。”骑士随意地摆摆手,不远处安静矗立着像座雕像的奇怪生物立刻小跑到他跟前,温顺地匐下身。
白色雪景逐帧替换掉青绿的草地,眼看“轮替”即将结束,谢南星急忙大喊。
“最后一个问题!”
骑士沉默片刻,点头允许她提问。
“戍卫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要分树卫使、戍卫者、世界树的使徒三种不同的叫法?”
“就是世界树的打手啦。打工仔、社畜,到死才能退休的那种。”骑士撇了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不同的叫法与阵营无关,只是职介内部的划分。世界树的使徒是统称,稍弱的树卫使负责传达世界树的旨意,略强的戍卫者负责驱除外敌,就像文武官,各司其职而已。”
跨坐到狮型兽身上,骑士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巧的弩箭,对准一直暗中戒备的谢南星。
“休息时间结束了,菜鸟。”
轻松闪过射来的箭矢,谢南星眉头微皱。
没有加速也没有任何附加的魔法效果,就只是普通弩箭的攻击。
战士一上手就往死里打,骑士却要从新手指导开始?
又射了几箭,仿佛在确定什么。骑士把弩箭随手一抛,抬手一抓,一把漆黑长枪出现在他掌心。
没有金属应有的质感,倒像是一截木头,枪头四周的空气扭曲着,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又是枪?该不会和战士有什么关系吧……
像是回应她的臆测,骑士没有持枪的另一只手握拳扣胸。
“引导者潘恩,职介大骑士,专精武器掌握、战斗身法、战场光环。战士拉尔夫正是鄙人亲传弟子。”
被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搞得一愣,很快谢南星就明白他这样做的用意了。
“选一个吧。”
选一个……
专精?!
好家伙,和刚进幻境时世界树说的对上了。
看来这才是正常的流程,战士是出于某种原因或者单纯讨厌地渊,做出那些坏规矩的“公报私仇”才会被替换掉。
难怪骑士出现的第一句话是又让他擦屁股,他们之间还有师徒这层关系……
一番吐槽后,谢南星将思绪转回骑士的自我介绍。
武器掌握、战斗身法、战场光环,他所谓专精就是这三个吧。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有排列顺序吗?我的意思是学习的难易度或者技能的强弱之类的?”也就动动嘴皮的事,她不会碍于面子或是觉得难为情就缄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