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泠哼唧一声，咬了他肩膀一口不再说话了，他推脱一番站起身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衣领问：“我要准备去和温千铃一起出差工作，你来么？”

“去哪里呀。”

曲泠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抱枕上的穗子问。

“在外野，我看看，”他调出地图，“就在你那精神病院旁边，离得还挺近的呢。”

“那我去，我的艾苁还没开花呢。”

“那还要好久，不如我们今天就回去看一眼吧，到时候直接从那边过去。”

温千铃在下次工作前都不会离开她自己家，一直在家里直播，所以苏术也不用费心思去保护她的安全，呆在这人多眼杂，又不方便办事，所以思量半晌，他提出直接回医院。

曲泠说行，穿好衣服，两人说走就走，正巧外面都下了班没人，于是直接拉开传送门回到医院，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里乌漆嘛黑一片，艾苁在夜风里舒展开叶片，露出中间的花苞来，正是一张稚嫩的婴儿的面孔，五官已然清晰可见，一层薄薄的白膜下是粘稠的白色液体，鼓动翻涌着，如同这张脸在呼吸一般。

苏术伸出手摸了摸它，它就抖了抖叶片，发出如同婴孩哭泣一般的尖细颤音，薄膜扭曲变形，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拼命蹭着他的掌心。

他弯下腰，仔细着慢慢用指尖拨开一层层滑腻的软膜，很快露出里面一块表面不光滑不规整的白色物体，一接触到外界的空气，白色表皮迅速腐化，然后变黑变硬，很快形成了一层坚硬的鳞甲状外壳，随着那东西的反转，外壳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

他将手伸进叶片与这生物的缝隙，将它整个包裹在手中拿出来，它嗓音微弱却尖细，抽搐着伸展开，几个呼吸间，四肢就穿破腹膜生长出来，很快就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直立起身体。

曲泠伸手捏着把它拎起来扔到楼梯下，冷哼一声搂着苏术走进了大楼，苏术无奈摇头轻笑，说你和它置气什么，他恼火又不屑：“烂东西，还好意思蹭先生。”

两人回到办公室，滚上床在工作前又厮混了暗无天日的数个小时，等接到温千铃的电话时，方才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

他们在午后抵达工作地点，这里是一片荒废的田野，有很多废弃的房屋散落在不同地方，曾经这里是一片农田，后来因为天灾，土壤质量急速下降，变成了荒地，有开发商尝试在这里盖楼或开发其他设施，但都由于不同原因胎死腹中，渐渐的就传出些不好的谣言，说这里有问题，也就无人再打这里的主意，市区建立后，这里更是成为了无人造访又毫无生气的地方，经常在孩子们的恐怖故事里承担主要场地的职责。

导演组已经做好了准备，剩下几辆房车全部都是其他艺人的地盘，温千铃还没来，是导演组的小助理迎了出来把他们带到临时搭建起来的拍摄基地里，苏术只向其他人介绍曲泠是私立精神病院的院长，大家基本都看过温千铃的直播，略有好奇，但都默契的没有发问。

导演讨论确认了一番工作内容后，他带着曲泠离开人群，来到场地边缘散步聊天，曲泠双手环着他的手臂，把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他肩膀上，嗅闻着空气中荒野独有的气息，神色懒洋洋的，显然心情不错：“喜欢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