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刚刚凌晨，东方的天空泛起一片浅浅的鱼肚白，空气偏冷，苏术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眺望着群山的影子，默数三个数后曲泠从后面扑上来一把抱住他开心的大喊：“我也要去！”

他们于是离开仙门，打算去看望一下本书的主角，此刻正在外和韵凌真人一同历练的沐家少爷沐秋寒。

山下的镇子热闹非凡，他们交了入城金走进去，发现街边已经摆上了几家早点铺子，有些还在忙忙碌碌的从后厨搬东西出来，小贩们吆喝着自家的买卖，而深深的巷子里还有不少人正提着篮子走上街，他们二人抱着休闲的心态，也并未遮掩容貌行迹，混在人群里四处观望，颇为好奇，尤其是曲泠，在各个早餐摊子前面游荡，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渴望，苏术向来宠着他，掏钱如流水。

镇子里少有外人，大家陡然见到两副生面孔，如此不吝啬钱财，还高大帅气，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很快就有小贩主动上来推销，曲泠照单全收，一个早上收获了满满一兜子的粮食。

二人的传言也如风一般迅速传遍整个镇子，没到早市收摊，路口就围了一大群人看热闹，有裹着头巾的妇人挎着竹篮边买东西边往这边探头，有背着书包的学童仗着身材小挤到人堆前面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们，还有扛着工具务工的男人三两成群，路过时朝这边看，然后大大咧咧的互相说笑起来。

逛了半天，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几乎堵得走不出去，苏术微微蹙眉，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曲泠拎着两个沉重的袋子走路也不方便，看了看四周的人，直接甩手把袋子收到了随身空间里，随后高声道：“各位，我们只是下山来看一看这里的状况，不用再围着我们看了，大家照常生活就好啊。”

论社交能力，曲泠比苏术强了不少，人们看他年轻帅气，又是仙门下来的仙师，好奇里立刻又夹杂了几分敬畏与爱慕，立刻就有几个年轻的姑娘红了脸聚在一起说起话来，不过好在人群是散了不少，他们继续往前走，过了早餐街就是一条和居住区连在一起的生活区，有酒馆有饭店有戏台子，不过这时候人流量很小。

曲泠想去吃饭，苏术倒是愿意纵着他，不过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认为仙门的人都这么能吃就有点不太好了，曲泠跨进门槛之后显然也想到这一点，点了茶水要了个包间。

那老板也一大早就去围观了一波，见仙师进了自家门激动的脸都红了，连声应和着端茶倒水，又说承蒙仙师关照，送了好多小零嘴，曲泠自然不会拒绝，朝老板说了两句好话，又给人家弄得心花怒放，多送了好多配菜。

两人上楼进了包间，总算摆脱了人群的目光，曲泠把自己摔进长榻上，幽幽的叹了口气，故作深沉的道：“先生，我感悟了。”

苏术正在收拾饭桌，把零食和配菜都摆好后倒酒，边倒边问：“感悟什么了？”

“果然不能太张扬，惹人注目也不是一件好事。”

这句话有道理，但从曲泠嘴里讲出来，就像鱼儿讲不能总泡水一样荒谬，于他而言，低调做人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所以苏术只是无声勾了勾唇角，没有应和这句话，而是朝他招了招手道：“来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