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釉枳优雅拿出手帕,慢悠悠擦掉了嘴角残留的血液,脸上气色都跟着好了几分。
她淡淡瞥了眼跪趴在地上余满,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身姿慵懒坐在了前面的椅上,对上地上那人的视线,含笑看她。
一下,安静了下来。
木釉枳脱了外套,翘起腿。余满只能被迫仰视着看她,而面前红色高跟鞋的鞋头晃个不停,十分碍眼。
“你的血液,味道不错。”木釉枳似乎在回味:“是我近百年来尝过最好的。”
回想到方才,木釉枳笑意更甚,气息相吸相投,就是这种感觉么?她倒是能够体会到禾虞的心情了。
余满抚摸着伤口,隐约能触到那里有两个小小的凹陷,血已经止住了,可疼依旧存在,她知道这人是故意为之的。
“谢谢夸奖,能够让木组长满意,是我的荣幸。”余满缓了缓,慢慢起身,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是么?不诚实的人……”木釉枳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带着轻蔑:“可是要有惩罚的。”
“我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对我撒谎了。”
余满脸色苍白,张开了嘴笑带着眼睛都弯起,看起来还有几分真实与诚恳:“我怎么敢骗木组长,毕竟,我对木组长的血液也有点渴望。”
“嗯?”木釉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儿,抖着身子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不知多久才停下:“我的血液,你怕是一辈子都难喝到呢。”
“可惜了呢,小阿满。”
语气一转,带了尖锐。
“说说吧,这个点为什么出现在办公室?”木釉枳看门见山道。整个人转变极快,仿佛上秒大笑的女人不是她,浑身带着严肃的气息,手指弓起敲了敲桌面。
这几下敲击动作落在余满眼底,不禁回了神,表情变得怯弱了起来,隐约还有点委屈。
她丝毫没有慌张,冷静指了指身后不远处散落的盆和帕子:“我记得木组长昨天说过,办公室里的一些边边角角阿姨们总是打扫不干净,我就想着既然当了木组长的助理,那么这些就理应是我的责任。所以我特意起了大早来办公室里,想趁你没来打扫干净,这样一来,我想木组长会开心点儿。”
“只是我还没有打扫完,你就过来了……”她没说完,音量还减小了,至于后面的事儿,木釉枳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
木釉枳对她的做法没任何看法,简单看了眼后,哼笑不出声,视线一直在余满身上不曾离去。
余满表面带笑,手心却冒出了冷汗。
木釉枳现在还不想管那么多,重心全都放在了厂上,那边还有许多流程需要去交接。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蓝色药膏放置桌面上,身子往椅上一躺,神情疲倦起来:“涂点药,好的快。”
余满再次抬手抚上口子,犹豫过后,她还是上前接过,并习惯性看一眼,完全崭新的。
“木组长,我这个不严重的。”
木釉枳眼皮都没抬,漠不关心、轻笑道:“可是,你这个伤口很像吻痕呢。”
尤其是在脖子这么显眼又暧昧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