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时檐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你是白安朗的小男朋友。”路修黎动作未变表情未变,甚至连语气也没变。
这回时檐能确定自己没听错了。
白安朗在席中添了些酒,劝着时檐喝下,因此他去上厕所除了解决生理问题,也有想要洗把脸清醒清醒的意图。
不过冷水并不能很好地消去他脸上的红晕,配合此时惊讶的眼神,可爱得紧。
至少在路修黎自己还没发现的时候,他注视时檐的时间已经远远超过了注视其他人的平均值。尤其聚焦在他颈边的一颗小小红痣,在粉色皮肤的映衬下越发显眼。
“我们是非常纯洁的同门关系好吗!”时檐完全想不到路修黎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哦~纯洁的同门关系~”路修黎意味深长地重复道。
“但愿吧。”
时檐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和路修黎合作了。因为从现在来看,他这个人智商如何不清楚,情商简直低得可怜。而且说话不知所云,什么毛病?
在时檐想要发脾气之前,路修黎仗着自己腿长,突兀地出现,又轻飘飘的离开,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因为当时檐回到饭桌上时,路修黎已经先行离开。据白安朗所说,他有一个实验数据预计今天下午会出,提前告退了。
时檐巴不得路修黎快点走。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奇怪了,人一走他连饭都多吃两碗,更别提还有白安朗的拿手菜糖醋排骨,没有在末世吃上好几个月速食的人是不会懂的。
能抽出时间来陪时檐吃饭甚至下厨已经是极限,白安朗有太多事情要去处理,给时檐派了一个助理负责日常生活起居,就急匆匆跑去开会了。
时檐被领到了白安朗先前承诺给他的实验室。简直是他的梦中情室,甫一上手,他就投入研究中,还是助手一连提醒他好几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白安朗回家时,时檐已经乖乖在房间睡着了。他把时檐的住所安排在自己家,就是为了能和他近一点。
床上的人儿呼吸清浅,连带着柔软的被窝也轻轻上下起伏。白安朗压下挡住时檐半边脸颊的被褥,露出他睡得粉红的小脸。
时檐的睡眠质量很好,加上处在安全的环境下,就算白安朗动作再大一点,他也绝不会醒来,这点男人是知道的。
因此,在将嘴唇印上时檐的脸颊之后,他辗转了好几秒,才轻轻退开。多日未见的想念怎会是一个轻吻就能疏解的?
但他不敢。
他怕看见时檐眼里出现的任何负面且与他有关的表情。今天下午时也一样。他没错过时檐眼里一闪而过的陌生和疑惑。可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做得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是上前狠狠地抱了一下日思夜想的心肝宝贝。
但是他克制得这么好,理应该有些奖励。万人崇敬的白总长此刻像一只找到借口后得寸进尺的狗,在主人脸上亲密地梭巡着,犹豫着,期待却又胆怯着到底要不要贴上那片他早已肖想许久的嘴唇。
时檐的味道环绕着他,充斥着他的整个鼻腔,那么近,那么香。他越发将身体压低,鼻尖呼出粗重而急促的喘息,眼睛却黑得发亮。男人将拇指抚上时檐的细腻脸颊,终是下定决心。
一个轻轻的,印在唇角的吻。甚至没来得及品尝到里头的甘甜。但他发誓自己已经闻到了那股香味。
因为他必须克制了。他出了丑,狼狈地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极速升高的体温和从接触之地蔓延而开的柔软感觉让他背脊发麻。
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而时檐呢,只是抬手蹭了蹭嘴角,根本察觉不到那里还未消散的薄荷香。
*
时檐想要阿尔瑟斯成为自己保镖的提议被白安朗驳回了。男人的表情十分为难。
“小檐,阿尔瑟斯最近有外出任务,而且也没有让第一小队队长成为某个人的贴身保镖的先例。他有自己的坚持,不会同意的。晏秋可怎么样,你们在来基地的途中相处得也不错。”
白安朗当然是故意的。他切断掉所有阿尔瑟斯可能会和时檐再次接触的机会,并自作主张替阿尔瑟斯拒绝了这份差事。
他不会看错,才短短几天而已,时檐看向阿尔瑟斯的眼神里已经有了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