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知道,像孙平凡这样死法如此离奇和凄惨的案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他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还有就是——
时檐在关上门离开后,还在回想曲汐的话。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因为你的身上,有相同的阴气。”
时檐克制着自己没有打一个激灵,却还是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真是好他爹的吓人啊!!!
“你和下午那起杀人案有关?”
吕疏月的声音从对面响起。
时檐抬头,见他正靠在走廊对面的墙上,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
青年点了点头,却突然想起自己签了保密协议,在点过头后便一言不发,望着浅绿色的地板砖发呆。
“你签保密协议了?”
没等时檐回答,吕疏月的声音又自顾自响起:“肯定的,落进曲汐手里的人,哪有逃出过他手心的。”
“我要早知道里面是他,肯定会提醒你,现在啊,晚咯!他那种看中猎物就阴魂不散的鬣狗,不搞到手不会松口。”
听着听着,时檐发现了华点:“你说话好难听啊,他不是你朋友吗?”
“等等,你说什么,朋友?”吕疏月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对啊,我当时不想签的,想着被拘留了可以请你帮忙保释,他说你是他铁哥们,竹马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肯定会帮他而不是我。”
“呕~”
吕疏月发出的呕吐声异常真情实感。
“曲汐这个人怎么这么恶心啊,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他这个人没有底线的吗?”
话音刚落,审讯室的门就再次打开,曲汐哼着歌出现,还向在走廊聊天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好朋友’,今天怎么没穿女装,还有点不习惯呢。哎呀,没想到你真的认识我们的报案人,我还以为他是病急乱投医,毕竟你这个人这么不靠谱,平时就爱接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八卦案子,档次很低的。”
时檐好像知道吕疏月为什么讨厌曲汐了。
他有机会要送他一本书,叫《为什么你说话别人不爱听》。
而就在时檐走神这一会的功夫,两人以唇枪舌剑了好几轮,老邢夹在中间,止言又欲,欲言又止,伸出手想将他们推开,又被曲汐顺手的一掌给拍开。
“那个,你们要吵的话,我就不奉陪了,我还有事,再见哈。”
一个丝滑的转身,就把越吵越近的两人给抛在身后。好烦啊,今天受的惊吓已经够多了,两个人的话比村里最爱八卦的大婶还密,吵死了。
“小檐,等等我!”见时檐的身影远去,吕疏月当即抛下曲汐,追着时檐走出警局。
“我听说了,下午那个案子……挺血腥的,你要是害怕,晚上可以来我家坐坐。”吕疏月察觉到时檐心情不好,语气是相当的小心翼翼。
“谁害怕?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时檐嘴硬道。
“你回家吧,我好着呢。”他一边拧开自己家的门锁,一边看了一眼神色担忧的吕疏月。
大哥,你再挽留一句会怎么样啊?你但凡再说一句,我都马上跟你走。刚刚那么能说,现在嘴让人缝上了?
吕疏月丢的脸太过,不敢挽留,时檐只好硬着头皮反手将门关上。
客厅贴了一个倒着的“福”字,红底黑字,看着看着,那鲜红色越来越暗,在眼中流动起来。
荒谬的感觉涌上心头,时檐踩着凳子将字撕下,塞进垃圾桶里。
夜色渐深,404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上次你说你咖啡不错,我做了一个布丁,要筛点咖啡粉才好吃,你这有吗?”
吕疏月家的格局和时檐家差不多,但全都重新粉刷并换了软装,整体特别有格调,和时檐家的老旧阴森完全不搭边,看上去很安全的样子。
吕疏月将家里能想到的角落都介绍了一遍,又邀请时檐一起看他那台大电视。
时针指向12点,而时檐仍聚精会神盯着电视机,丝毫没有要挪屁股的意思。
“要不,你今天在我家将就一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