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的声音一顿,女人回过头来,发尾飘飘荡荡。
“哦?我从不让杀马特碰我头发。”美女说的话还是很难听。
“不好不要钱,再说我这是个人爱好,看过我手艺的大爷和大姨……的孙女儿都说好!”时檐现在脑子里毫无杂念,只有对这段时间自己所学的自信。
“好啊,”美女露出一个笑来,唇上鲜艳的红色和她人一样张扬,“要是你能染好,我帮你搞、黄外面那家美发店。”
*
“水凉一点,你要烫死我吗?”女人怡然自得地躺着,任由时檐柔软的双手穿过她的发间,打湿一头长发。
“哦。”时檐正认真观察着她的发质和发色,错过了女人眼里的探寻。
出于人设需要,时檐的头发一般会遮盖住眼睛。但在干活的时候,他实在受不了在眼睛上方扫来扫去的发丝,通常会把刘海扎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好看的五官。
从下面往上看的时候,他的神情特别专注,有一种深情的错觉。更别说他实在是好看,饶是在镜子里看惯了自己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样认真做事的男生可爱到让她想亲一口。
莫名其妙的,心爱的头发被弄毁的愤怒也一点一点随着泡沫流走。
如果不是这样,她绝不会踏进这样偏僻昏暗的小店,让一个像小混混的杀马特少年“拯救”突如其来的坏心情和坏头发。
其实她大可以选择去之前常去的店铺,但是那样认真的表情,真的让人……有想逗弄的心思呢。
“吕小姐,你开始想要染什么颜色呢?”时檐一边卖力洗头,一边了解客户需求。
“亚麻色,或者浅茶色?类似于你发根这种颜色。”吕小姐面不改色地撒谎。
“啊?”
果然,他看到了时檐脸上的为难表情,眉毛皱起来,嘴里嘟嘟囔囔,唇珠嫩到像能掐出水来。
时檐还真有点头疼。
他感觉自己的发色很普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与此同时,他又觉得Kevin十分无能。
这么简单的颜色都调不出来,你们那店迟早倒闭。
时檐的表情很生动,头顶的小揪揪顺着他的动作微微弹动,说不出来的有意思。
时檐的动作很轻,这是他的习惯,特别是对待女性顾客的时候,她们对痛觉会更加敏感,而因为头发长的原因,打结的现象相较男性会严重许多,这就更需要耐心。
好在吕小姐的头发刚刚做完,打过精油,摸在手上像绸缎一样顺滑。
“嗯哼,感觉你洗头挺专业的,我有点相信你了。说好的,要是我满意,就帮你弄掉外面那家大师店。”
女人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声带的震动传到头顶,让时檐不自觉地看向她的发声部位。
是躺着的原因吗?怎么感觉吕小姐有点喉结呢?
但他很快就被话中的内容吸引注意力。
“啊啊,为什么啊?我只是想拯救一下你的头发,我们干这一行的也很不容易的好吧。”而且你说弄掉就弄掉啊,你的头发都任人宰割了,还说这些。
“我刚刚没说吗?我是一个侦探。”女人的眉毛稍微挑了挑,多出一种自信的风流味道来。
“侦探?”时檐很惊讶,只能跟着重复。
“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搞垮一家店铺啊,我要做的,有我的理由。你等着看吧。”勾起时檐的好奇心,她就微笑着紧闭双唇,一个字都不说了。
在时檐吹干头发想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女人却突然制止了他。
“我还有事,今天就做到这里,下次再来补剩下的步骤。”她穿上风衣外套,凑近时檐,拨了拨他头上的小揪。
“在此之前,请帮我保密哦。”女人暗色的指甲油颜色很好看,纤长的手指在嘴边做出拉拉链状,时檐这才意识到她比自己要高。
“对了,你们这能办会员卡吗?帮我登记一下,我叫,吕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