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她一定请个法师来,把他超度了。
可怜谢琛辛苦一笔一划不断斟酌改写的信,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随着一缕黑烟飘起,最后消弭。楚楚安慰般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边,叶十八翻山越岭,来到一个山坡,那里立着几匹马和几名黑衣人,其中一人面容俊朗,气质卓然,与秦三的容貌有四五分相似,比秦三的容貌多了几分硬朗,是京城少女会为之尖叫的长相,正是恢复容貌的谢琛。
他并没有死。
处理完贝斯的事情后,谢琛忙着在各地安排部署拉拢关系,为回京城的事做完全的准备。他是要回京城的,给那些曾经诬陷他母后一族谋逆的阴险小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这是他守在皇陵之初定下的目标。
所以,当得知贝斯的父亲穷追不放时,他烦不胜烦,而那人行踪不定,不能被立即逮出来解决。他怕暗中的部署被打乱,就派了一人顶替他的位置,吸引那人的注意力。
可惜下属遭遇埋伏,不少人死于非命。
谢琛愤怒,抓了贝斯的父亲,把他按在下属的坟前处决,替下属报了仇。而正巧,那时皇帝也召他回京城了。
叶十八似一个泼猴般在树枝中乱窜,身影刚才还只是个晃影,几息的功夫已经看得清他的面容,纵身一跳,稳稳当当落在谢琛面前,道:“主子信已经交给温姑娘了。”
“给了便行。”谢琛点头,“中间没出什么意外吧?”
叶十八脸色了变了变,想起去温府路上遇见的几只虾米,他们竟然想用龌龊手段逼他就范,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地将几人解决。
只是他一个没留意,信封上沾染了血迹,发现的时候,血迹已经干涸。
叶十八道:“没有。”
谢琛:“那你一副这种表情。”
叶十八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痛苦面具,道:“没什么,路上碰上几只臭虫。”
类似的事情时常发生,不止是叶十八经常碰见,谢琛也时常为此苦恼,闻言也没有多想,问了其他问题:“……那温姑娘什么态度?”
谢琛内心有些紧张,期待地望着叶十八,叶十八挠挠头,想起楚楚的喜极而泣,想起她激动地说自家公子回来了。他认真禀报道:“回主子,温姑娘很兴奋,抱着信高兴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把丫鬟叫进屋,计划着如何迎接主子呢。”
谢琛止不住嘴角上扬,“辛苦你了。”
叶十八:“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琛眺望朦胧夜色中的京城。点点星光落入城中,给整座城市增添了几分灵动,不再死气沉沉,有种动人的美感。吸引着离乡的游人,早早归去。
这就是他盼望了十几年的京城,如今可以光明正大回来了。
他道:“走吧,某些人应该等急了。”
骑了一路的马匹,人累了,马更是疲惫。他们牵着马匹,融入夜色中,消失在这一片森林。
在晨昏破晓之际,城门打开,他们的步子随着晨曦一起跨入城门。
而京城的温府,今日一早热闹非凡,一大早上请了一大批人到家中作法,浩浩荡荡扫过街道,沿路把睡梦中的人都惊醒不少。
出门一看,更是惊吓,哦豁,这温府到底沾了什么脏东西,怎么把京城里的道士和尚全都请进府了。但这也太着急了,你看那坠在末尾的道士,身上衣服都没穿齐呢,裤子衣服飞在身后,一蹦一跳,就这么边作法边跳进了温府。
某处宅院黄符贴德密密麻麻,阻挡人视线,更阻挡人的步子,透层层叠叠的黄符,隐隐可见某位姑娘端跪在阵法中间,她合十白嫩的双手,眼眸紧闭,嘴中念念有词,面前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整个人虔诚无比。
正是楚楚。
楚楚周围是几位道法颇深的道士,那种桃木剑金字塔等一众厉害武器,挥舞得虎虎生风,刺杀了周围那些“看不见却又真实存在”的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