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姚欢半披长发,玉簪半挽发鬓,身穿金色道袍,轻扫过几人,怀着抱着的金猴幼崽对着几人呲牙咧嘴。
她淡声道:“蒋道友没有吃药吗?不过没有关系,跟我来吧!”
金姚欢丝毫没有要解释方连的意思,转身示意他们跟了上去。
你的药谁知道能不能吃。
谢乐衍在心中默默回道,但周围几人都没有反应,他只能沉默以对。
行至山顶附近,姜栖渺眼眸扫过周围草地,又是细小的白花,打量四周,确定这里的幻境和双搅洞附近的别无二致。
她记得那花妖死前格外的异常,似乎在进行某种献祭仪式。
虽然她及时出手阻止了,但现在看来成效并不显著。
姜栖渺并没像先前那样放出神识,而是老实地跟着一同上山。
昨夜她放出的监灵符遇到不少的修士,聚集在族长家,没有离的太近,只大概得出了今天晚上他们会在山顶举行某种召唤仪式。
她私下里将这件事告诉了梅摇景,目前尚不得知他是如何安排的,几人当中总要有个领头的。
“到了。”金姚欢拨开身前的草木,带着众人登上了石阶。
明泊行神色如常,朝她点了点头,而后扭头:“走吧。”
登上山顶,只见原本对他们十分不耐的族长,笑脸相迎地走了过来,作势就要和明泊行几人握手。
见众人闪躲,回避,他脸色扭曲了一下便迅速恢复了正常:“来快来吧!就等你们了。”
姜栖渺抬头望去,只见空旷的石台上一棵横木横贯在中央,上面缠满了开着水晶白花的藤蔓,隐隐地在空中凝聚着浑浊的灵气。
原本的透明水晶变得秽浊异常,泛着些许的黄。
谢乐衍看着中央的横木,并没有瞧见什么金浊石,虽知道金姚欢在骗他们,可着也太敷衍了吧。
他扭头正要说些什么,金姚欢便拍了拍手,藏匿在树林间的金猴和修士便跃然向前,将几人团团围住,并不断逼近。
她语带叹息:“你瞧瞧,这些人依旧如此贪婪。方连把消息透露给你们,却仍旧不舍得离去。就非得到不可吗?”
几人皱眉,方连和他们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吗?何时透露过任何消息出来。
况且,这村难道是他们想走就走的,她那团团将村庄围住的猴子都是吃素的?
重重压力下,金姚欢的话犹如巨杆,想要用力叩开几人的心防:“你们以为离开双搅洞就万无一失了?又或者,你们真当我门不知道你们的踪迹,瞧瞧你们的队友都成什么样子了。”
她漫不经心,似嘲笑又似怜悯,在谢乐衍几人心中锤下一记重锤。
“以及,你们当金猴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位蒋小友?”
“傻孩子们,你们一进来就落入圈套了。”
包围圈在不断缩小,那几个修士隐隐的有双目泛白的迹象。
站在中间的姜栖渺挑眉,这迹象怎么如此的眼熟,她脸色发白,带着蒋闻不断后退,遇到谢乐衍的阻拦还顺势踩了一脚。
本就神识不太清楚的蒋闻在姜栖渺的拉扯下,更像是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给干趴下。
瞧着姜栖渺的样子,谢了衍几人也后知后觉地演了起来,瑟缩地聚集在了一起。
族长得逞地笑了。
他吩咐金姚欢让他们停下,不疾不徐地朝几人走来:“你们可能不清楚,金浊石需要至纯至善的火属性灵物祭奠才能再次显现身形。”
“事实上,我们早就注意到了几位小友,只可惜被那双搅洞中的叛徒抢了先。本想就此放弃,找几个一般的来替代,没想到转眼就又遇上了你们。”
“真是苍天有眼,不枉多年的等候。”
他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这位小友,还要多谢你干掉了那叛徒。不然可没有这么顺利,那东西几个月前不知得到了什么,突然狂躁了起来,脱离村子而去守在了境口。”
说至一半突然轻蔑地笑了笑。
“原本没有这浑浊之物,祭奠成功的机率将大大降低,可谁知——它却即将死在小友的手里。呵。还算它有点良知,知道回来。”
他看向姜栖渺和蒋闻,目光狂热而笃定。
“来吧,小友。献祭你自己,这样咱们都皆大欢喜。你们能见到金浊石,我们也能顺利的得到它。”
姜栖渺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乐衍声音里充满了不解:“神经病,你怎么不献祭自己让我们拿到金浊石。”
族长笑了起来。
许是他们认为局势已定,再无转机,他们不再忌讳透露自己的身份。
族长几人原本和常人近似的面容,霎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皮肤瞬间瘪来下去,仅剩一层皮松松垮垮地挂在了身上。
赫然是城外干尸的摸样。
极大的威压顷刻间便朝几人压了过来,金丹巅峰。
瞧着他们异化的部分,分明是修炼了妖法,肉身远比实际境界强悍上许多。
姜栖渺扇了蒋闻两个巴掌,阻止他继续往横木那里走去,弓着腰带着他躲到了梅摇景身后。
“做人要讲礼貌,懂得礼让,这次让给你们了。”
几人:“......”谢谢,不必!
俨然和合体的族长和金姚欢,冷笑着瞧着几人瑟缩的样子。
“把蒋小友交出来,先饶你们不死。”
姜栖渺供在梅摇景身后,不知在哪拿出了根木条,戳了戳谢乐衍:“你干嘛呢!上啊,他们污蔑你心黑,你都不给一点反应。”
谢乐衍:“......”是了,他也是火属性。
但这应该没必要抢吧!谢了衍不确定地瞧了瞧姜栖渺,见她忿忿不平,又怀疑地看了明泊行几人两眼,见他们俨然也是一副为他叹息的样子。
谢乐衍大为感动,按关系他们肯定是要和蒋闻亲近些,没想道居然如此,他大受鼓舞,聚势就要冲出重围,给众人开出一条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