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夜里,苏青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也无法入眠。
外面的世道正乱,想给谢雁写封信报个平安都无法寄出,再加上林昭性命垂危,苏青云的心绪越发凌乱。
此时,院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拍门声。
“求求你们,开开门!给我们点吃的吧!”
“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瞎婆听到动静,怀中抱着一大包东西道:“小川,把这些馒头都扔出去给他们。”
“好的,阿婆。”
村子里的人也都纷纷朝屋外扔着吃食,流民们如疯狗般抢食着,甚至有几个流民为了那半块满是泥浆的馒头争斗了起来。
片刻后,屋外就响起来一阵马蹄声。
“住手!”
小川透过门缝看向屋外,看清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红衣男子后才道:“阿婆!是许大人来了!”
苏青云上前拉了一把小男孩的胳膊急切地问道:“你说的许大人叫什么?”
小男孩一愣答道:“当然是许意,许大人啊。”
竟真的是许意!
苏青云赶忙打开门,只见门外之人穿着红衣官袍正穿梭在流民间,回头间正巧也看见了苏青云,焦急地跑了过来问询道:“苏姑娘怎会在此,谢大人呢?此地流民太多,我送——”
还未等许意说完,苏青云便急忙道:“神医他老人家在吗?林昭为了躲避追兵,现如今身负重伤,昏迷不醒,还请神医救治。”
“什么!怎会如此!”许意心下大骇忙道,“家父就在临县,你别急,我立刻去寻他过来。”
话落,许意立刻翻身上马离去。
此时,林昭的房内突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屋外的几人连忙冲进去。
整夜守着的李若青正拍着林昭的背,然而林昭的咳嗽却越发剧烈,怎么也止不住,猛得吐出一口血。
“林大人!”李若青惊呼。
林昭无力地躺回床上,看着面前的完好无事地苏青云张了张嘴就要说些什么,苏青云立马意会,坐在床榻边道:“你要说什么?我听着。”
林昭道:“苏姑娘......你不用管我......大人......他现如今最需要你,你.......你一定要回去......还有......还有那孩子.......西夷人最......最看重子嗣......尤其......尤其是皇族,他定是这场......这场仗的关键......”
苏青云眼神坚毅道:“你放心,这场仗我们一定会赢!”
—
县衙内,谢雁被反绑着跪在院中,谢林知拿着手中的藤条抽向谢雁的背部,一瞬间血就溢了出来,谢雁痛得闷哼了一声。
谢林知恨铁不成钢,气愤道:“知不知道错了!说!”
谢雁咬着牙,额间满是汗水道:“孩儿没错。”
谢林知气得手都抖了,又一鞭挥了下去,李月遥握紧双拳,扭头闭上了眼。
片刻后,假山石处的林叶突然动了一下,谢林知和李月遥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人!”
话刚落,一旁的衙役就冲了过去,将假山石后偷听的人抓住了。
衙役压着人来到谢林知面前,将手中的信函交至谢林知手中,作揖道:“谢大人,李夫人,这人刚才是准备去通风报信。”
李月遥拧眉道:“通风报信?”
—
房内,大夫处理完谢雁身上的伤口后便道:“大人和夫人放心,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过两日便可痊愈。”
“好的,多谢大夫。”
李月遥听闻松了口气,红着眼眶质问道:“快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谢雁顿了顿,如实托出,“送信那人其实我早已抓入牢中审问,我怀中的那包粉也并非是真的要前去下药,而是早已被我换成了糖粉,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引出仍藏匿在县衙中的那名细作,萧绩无法让人混进军营,但这县衙他有的是办法,且他手上有青云,必知道如何拿捏我,他给我这药包,肯定猜得到送信之人会被我发现,他为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必定还会在县衙中安排个眼线,既然如此,那我就将计就计。”
谢林知皱起眉,拿出一张图纸道:“那这张图纸又是何意?”
谢雁脸色一沉,“那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劫狱图纸。”
谢林知听闻手不经一抖。
谢雁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青云现如今被藩王所抓,我定要救她出来,这一次是带血的玉簪,下一次又是什么!我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我一天也忍受不了。”
李月瑶红了眼眶。
“可你单枪匹马怎可能劫得了狱!”谢林知心痛道。
这时,屋外传来了萧泱的声音。
“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