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野感觉自己脸颊气温在不断升高,羞得他已经开始耳鸣了。他几不可闻的嘀咕了句,“管你屁事。”
“因为在衣柜里,”舜谌将照片放回原位,漫不经心说着,“因为有人,还是喜欢捂住嘴?”
舜谌看了眼快缩成一团的人,很自然笑出声。
屋内寂静了好半晌,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桥野才缓缓抬起头,自怨自艾地说了句:“记忆这种东西真神奇,随随便便就将重要的东西忘记,然后再也想不起来了。”
舜谌闻声看过去,微微一怔后顺着他说:“当找到一段记忆中的缺口时,那些被忘记的瞬间就会被记起。”
闻言,桥野愣愣看向他。
对视片刻,舜谌的目光移到他的耳尖,发现还透着红,但身下俨然已恢复平静。于是勾唇,歪头轻笑,“调整得很快嘛。”
“……”
桥野偏头咳了一声,没和他一般见识。
他走到舜谌旁边弯腰看了眼书架上的照片,十分记仇地说:“话说!你认识阿清。”
“谁是阿清?”
“……”
桥野指了指他刚刚拿给自己的照片说:“淳于老婆啊,你刚刚不是问我——”话一顿,他死死盯住舜谌,“还问我是不是喜欢她。”
“因为你看到照片就脸红了。”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桥野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丝毫没了刚才的害羞遮挡。他挑起眉对舜谌说:“那是因为拿照片的人啊。”
还骂了一句:“白痴。”
“可惜...”舜谌话说一半。
桥野手拿通讯器追问了句:“可惜什么。”
“拿照片的人不喜欢你。”
桥野笑了笑,指尖在通讯器上点了几下,“喜.欢.我.”
“我也喜欢你。”他死皮赖脸只听最后三个字,然后没头没尾地表白。桥野偷偷看他一眼,心想:要不是舜谌天生冷淡,稍微换个人这会都会被骂了。
桥野耸了耸肩,将通讯器调出来的资料拿给舜谌看,完全不给他发愣和反驳的时间,“阿清本名叫白清,是淳于的老婆,不过听说早早就去世了,能找到的资料也是非常少。你看看有没有能让你想起什么的信息。”
说是资料,但却比个人简介还要略,顶多就比舜谌的资料稍微多那么两行,多了两行性格和爱好介绍,上面两个出生年月都没有。
舜谌盯着上面的照片许久,只感觉头微微作痛但什么也想不起来,他摇摇头说:“还是不行。”
刚巧此时,维托克发来讯息,舜谌顺势扫了一眼。
[维托克:在哪里?克万支说你们还没出来。]
舜谌看了眼身边的桥野,直接帮他回应道:[老头,办公室。]
[维托克:!!?怎么还在办公室,被发现了?]
[没。]
[?]
桥野看着他这聊天方式,没忍住笑着拿回了通讯器。他慢慢悠悠地说:“我们需要救助,你得告诉他我们的具体处境。”
[救我们。]
“就像这样。”桥野笑着拿给他看了眼。
“……”
[维托克:。]
他收回手机,表情皱在一起无奈夹杂着生气:“妈的,搞什么。”
说完,转头看向克万支:“知道他们在哪儿?”
克万支看了他一眼,对着C-4耳机里的人道了声‘好’,随后对维托克说:“秦伍说淳于办公室有一间密室,他们被困在里面了。”
维托克手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说不要帮他们擦屁股,结果还不是递了纸。”
他转头朝克万支示意:“走吧,救你们老大。”
克万支有些急了:“说多少次,他不是我老大。”
从分开到现在克万支一直跟着维托克,美其名曰不想打扰他们二位,但实际上他重新考虑了下舜谌‘重新泡走’的提议。
他和桥野十几年的交情,平时里遇到什么事都是一局定胜负,输的那方就自然放弃。今天舜谌那番话醍醐灌顶,他十几年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不是君子,干嘛那么听话。
克万支跟着维托克进了大楼,因为平时与联邦交谊较浅再加上稍微乔装打扮一下,更是谁也认不出来。
他跟在维托克身边,看上去是一个高级长官身边跟了个跟屁虫。
克万支小跑追上他,“你打算怎么救他们出来。”
“不知道。”维托克摇摇头。
“诶?”克万支犹豫一下,“不知道还……这么气势汹汹。”
维托克撇向他,“那不然,我要一言不吭放手然后不管他们?”
克万支疑惑一瞬,“嗯?”
“我不是那种说来就来,说走就能走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克万支感觉他说完剜了自己一眼。克万支停在原地,抬手指了指自己:“说我?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