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带着小厮,押这梁鸿渐,将人扔在了大街上。
梁鸿渐如同丧家之犬,颓废地靠坐在街头,过了一会,发出阵阵的耻笑,吓得行人看到后,纷纷避让。
人一离开,这些族老就露出了真面目。
“二丫头,如今怀哥还小,偌大的裕和楼你该怎么打理,不如让你四表哥过来,帮你打理如何?”
林尽秋心底冷笑一声,面上笑意盈盈,“叔伯也知道,怀哥还小,我就将酒楼卖出去,换成的银两,也够我们母子两过活,再说我还有庄子,收些佃租,也是能过活。”
叔伯们听到酒楼已卖,众人脸上表情精彩纷呈。
其中最夸张地便是五叔伯,他看着林尽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你这丫头,真是不知深浅,那酒楼是说卖就卖的。”
三叔伯痛心的接过话来。
“就是,真妇人之见。”
其他的叔伯一听,都纷纷气的离开了,只剩下大叔伯,也就是林家族长。
他混浊的眼睛,看向林尽秋时,像是洞察了她的话,但并没有拆穿。
“二丫头,若是以后要帮忙的可以找你五表哥,他会过来帮你的。”
林尽秋心里一酸,眼睛发胀,“多谢大叔伯。”
说完,他就拄着拐杖缓缓离开了。
等人散完,躲在柱子后面的姜欢才现身。
“恭喜姐姐,往后姐姐就自由了。”
林尽秋苦笑一声,“寡妇门前是非多,哪怕是在州府地界,也是让人笑话的。幸好以后这酒楼名义上是你的了。往后你想怎么折腾,我都不拦着你。”然后调皮朝姜欢眨了一下眼,“只要每年都有盈利,给我分红就好。”
姜欢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情是真的不错。
今日的事情已了,姜欢还要回去,将这些事告诉食肆的伙伴,就不再多留,开始跟林尽秋告辞离开。
“等今日回去,明日我就去裕和楼,看看怎么改才好。”
“妹妹不急,只要在七夕前酒楼开张,就不会亏。”
两人说完全,姜欢就离开了。
食肆里,今日掌柜的一人出去,还没说去干些什么,四人心中十分好齐。
姜欢一回来,阿筝就凑了过来。
她将手里刚做的冷饮,递给姜欢。
“掌柜的,你今天出去干什么了?”
听见这话,一旁上菜的赵秀就停了动作,悄悄地竖起耳朵偷听。
姜欢今日看了一场大戏,除掉了梁鸿渐,又得了半个酒楼,心里兴奋不知,见阿筝问起来,便有些按耐不住。
滔滔不绝的将这几日的事情,连着讲了一遍,听到最后梁鸿渐被赶出林家,阿筝不由地叫了一声好。
最后又听到自己掌柜的,现在手里又有一个酒楼,她高兴地问:“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搬去酒楼了。”
姜欢一个毛栗送过去,“你个傻丫头,人家是逼不得已,这才将酒楼经营给我,我只能当个掌柜管着,等怀哥儿长大几分,还是要还回去的。”
“再说”她看着阿筝,反过来问她,“你舍的离开食肆。”
阿筝这看了周围,又转回头,低声回答;“是舍不得。”
赵秀听到这儿,心里就有几分明了,心里再次对姜欢有了个清晰认知,有手段,但不贪财。
跟着她混,往后虽富不了,但也能衣食无忧。
其实经过这些日子想出逃,赵秀早已将这里当成自己半个家,其实食肆其他的人也是如此。
每日忙忙碌碌,打打闹闹,一日就这么过去了。
可今日是答应林尽秋,去看裕和楼的日子,可天工不做美,下起了暴雨。
幸好,姜华早起时,看到天色孕辰纹,早早地去了一趟林宅,与林尽秋说,改了日子。
雨下的浓稠又绵密,街上空无一人,自然食肆也就一两个人。
这是突然进来一对主仆,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两人一副狼狈的样子。
姜欢看见后,赶紧引着两人进了里间,又让阿筝端来一盆炭火。
“春雨湿寒,娘子多烤会,莫要着凉。”
身穿锦衣,头戴竹翠的女子,显然是主,她笑着朝姜欢道谢。
“多谢掌柜娘子。”
那女子见姜欢面善,面上纠结几分,就又开口问道:“娘子可知这附近有供府学学子的宅子吗?不瞒娘子,我来到此地,是想寻我的夫婿,他就在宣州府的府学读书,不知娘子可知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