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欢叫了一声。
“来了。”
她走过去,拉开门一看,门外站着白婶婶,身旁还跟着一个小娘子。
姜欢热情地将两人请进来。
“婶婶,你来了。”
白婶婶道:“欢儿,你托我找的人,我找到一位,你看看怎么样。”
姜欢这才看向她身旁的小娘子,小娘子看着年级尚小,约为十五六岁,身子瘦削,身量也就到姜欢脖子,一张巴掌脸,脸色蜡黄,眼睛很大,很亮,看着人很沉稳,穿着朴素,瞧着还不错。
白婶婶见她看完,就拉着姜欢去了一旁,低声对她说道:“这小娘子家中母亲重病,常年吃药,父亲虽说是个夫子,可家中照样入不敷出,她本来想找个浆洗的伙计,我听说这小娘子读书识字,刚好你也要人,就带过来给你看看。”
姜欢知道原委后,放心不少,看着瘦小的她,心里也止不住的怜惜。
白婶婶将她拉过来,“来,你给欢儿说一下名字。”
小娘子行个礼,道:“掌柜好,我叫林半夏,与白婶婶都住在永明坊。”
姜欢见她不急不躁,心里止不住的喜欢。
“我这食肆上午不忙,可这过了午时,人一多,这就开始忙了。不过,到时让你去卖些花糕和饮子,你能做下来吗?”
林半夏实事求是,也没遮掩,大方地告诉姜欢,她从未做过这些。
姜欢道:“这些不难,只要你愿意学。”
林半夏点头,“我愿意。”
姜欢满意地点头。
“那这样,我先教你,之后再有三天试用期,如果你做的合适,就让你父亲来签聘书,你看怎样。”
林半夏点头说好。
姜欢又问她:“那你是想住在这,还是回家。”
林半夏一瞬犹豫,“我想回家,母亲身体不好,我想回家照顾她。”
姜欢说好,“那你明日巳时过来,酉时回家,你看怎么样。”
林半夏说好,明日准时来。
两人说好,白婶婶就带着她告辞离开。
第二日,林半夏掐着时辰到。
姜欢就带她进了后厨,将现有的饮子一一说给她听。
说起一件事,姜欢的脸上便忍不住发烫,她来到这儿,有一段日子了,可她还是不会写这里的字,那怕是认识,可还是写不出来。
于是姜欢便给林半夏一根笔,一张纸。
她每说一个方子,林半夏便将其记录下来,以便后面学习。
等到下午,姜欢便让她开始实操,庄山和阿筝当裁判。
林半夏照着方子,一个一个做出来,端到三人面前。
阿筝率先喝了一口,艰难咽下去后,她愣在了原地。
“你真的是照着方子做的。”她带着疑惑看着林半夏。
半夏紧张地点头头。
“是照着方子做的,没错。”
姜欢好奇地看着手里的奶茶,她犹豫了一会,又想着再难喝,也难喝不到那里去。
谁知,竟是,一口下去,茶叶苦涩的弥漫唇齿之间,她赶紧喝一杯清水,才冲淡这股味道。
半夏见是这样,明亮的眼睛黯淡几分。
姜欢不忍心说什么,阿筝见庄山还没喝,就在一旁安慰她,“你别着急,人总会有失误的况且你这是第一次做,出错也再所难免。没准庄山那一杯是好的呢。”
她转头催促庄山,“你快点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庄山眼含幽怨地瞪了阿筝一眼。他拿起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口。
“怎么样?味道怎么样?”阿筝急切地询问道。
庄山:“味道和平常的差不对,就是有点甜。”
姜欢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以后多练几次,应该就会好。
阿筝一听,她将庄山的那杯,到了半杯,准备尝尝。庄山还来不及阻止,半杯奶茶下肚。
阿筝瞬间懵在原地,然后赶紧跑去水缸,灌了一瓢水。
“太甜了,齁的我嗓子难受。”
听到这句话,半夏的眼彻底黯淡无光了。
姜欢不忍再说什么,只能先让她回家。
晚上,天气晴朗,繁星满天,姜欢坐在园中赏星。
庄山坐在一旁问道:“掌柜的你下决定了吗?要不要她?”
姜欢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阿筝想起第一天,见她的样子,心中叹息。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