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灵说她的妖丹位于她的丹田处。

乔棠双手合十，连说了两句对不住。

她取出一把来自之前寝室里的水果刀，举起水果刀打量茹灵半响，突然又觉得下不去手。

“诶……可是茹灵姐姐，你现在跟人类一模一样，我有点动不了手。”乔棠为难道。

这时候，茹灵她的耳朵动了动，她面色微变，“不好，小占星师，赫伯特他过来了，你现在赶快躲到钟楼上去吧……”

乔棠当即快步溜上了二楼的螺旋台阶，然后她躲在一个柱子后面，窥探底下的场景。

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天赋异禀的调香师赫伯特。

老渣男果然有点资本，他上了点年纪反而更有味道，居然还挺优雅绅士的。

赫伯特他的个子比莱利尔高上很多，而且容貌跟莱利尔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也难怪四分之一混血的莱利尔跟他的祖父品味完全不同了。

“茹灵，其实你只要不想办法从我身边逃走，你不用被绑在这里，日日夜夜受苦的。”赫伯特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被铁链捆绑着的茹灵说。

茹灵惨笑两声，“赫伯特你别再演了，就算我老老实实的待在你的身边，那也只能任你取我血肉与鲜血，跟现在被绑在这里，有什么不同呢？”

赫伯特幽幽地叹息一声。

“茹灵，我已经能找到可以替代你滋养幽灵花的血肉，源源不断的鲸鱼肉也可滋养幽灵花。”赫伯特停顿两秒道，“在西方，玫瑰常见，月季罕有。茹灵，我还真有点舍不得你了……”

他话音刚落，就从他的西装口袋内侧，不舍得掏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你要做什么！”茹灵瞪向他，铁链顿时哗啦啦地作响。

赫伯特闭了闭眼睛说，“阿方索陛下让我研制一款名叫血色荆棘的香水，这是我月初时的构想，不知道国王陛下是如何得知的……但陛下说，倘若我无法交出这种香水，那等待我的就只有死亡。”

乔棠微微睁大眼睛，阿方索问赫伯特索要血色荆棘香水？

剧情线已然完全修改，原先是赫伯特将香水献给康纳德，然后被狄克给藏起来了。

她猜想，阿方索要血色荆棘香水的原因，可能并不是他还希望回溯一次，而是他希望毁掉血色荆棘香水，他会害怕这种香水阴差阳错地落入康纳德手里。

阿方索侥幸逆转了命运后，从仁慈变成了残暴、麻木不仁。

他不会再给康纳德留任何一点机会的。

接下来，赫伯特就毫不留情地用匕首刺向了茹灵的腹部。

茹灵发出惨叫声，但赫伯特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他抽出一只沾满茹灵鲜血的左手，遮住了茹灵那双开满月季花的鲜红瞳孔。

“茹灵，你再忍忍，你很快就不疼了……”

从乔棠的视线往下看，她看到赫伯特右眼掉下了一滴泪。

但这也只是鳄鱼的眼泪。

赫伯特取走茹灵的妖丹后，就将那妖丹装进了盒子里，他连多看茹灵一眼的心情都没有，步履匆匆地快速离去。

乔棠这才溜下楼，喊了两句茹灵。

茹灵她已经接近濒死了。

她最后给乔棠留下一句话，“赫伯特的调香室在他的寝室床下，地下室……”

茹灵这么近似于人形的原因，是因为她半人半妖，躯体保留人类形态。

赫伯特却从未把她当过人，将她当成宠物圈养加吸血。

从周楠到茹灵，乔棠突然对感情心生了一种恐惧感。

总有女人认为自己会是例外。

但事实却告诉女人们，没有例外。

——恋爱脑真得纳入重疾险。

乔棠心情沉重地离开了钟楼。

*

赫伯特寝殿外面守卫着不少人，可能是他的香水曾经被人偷盗过，所以他才这样的小心翼翼。

乔棠就默默地等待天黑。

在狄克的副本游戏中，时间流速似乎是经过智能调整的。

几乎眨眼就天黑了。

夜黑风高好作案。

香水小贼乔狄克上线！

东方大盗黑巾蒙面，西方小贼则用黑色面罩遮住自己的上半张脸。

而乔狄克从储物格里取出黑色口罩，嗯，她用现代款。

还是老样子，乔棠使用了个传送道具。

但不幸得是，好用的传送道具最终还是出了纰漏。

乔棠进入这幢古堡后，就与一个抱着玩偶的金发小男孩面面相觑了。

都这个点了，这孩子还没睡觉呢！

那小男孩震惊了两秒后，刚要出声，就被乔棠捂住了嘴巴。

“嘘！别出声！”乔棠警告他。

金发小男孩挣扎两下，不动了，乖巧地点点头。

乔棠皱眉看他，越看他越眼熟，她脱口而出道，“莱利尔？”

莱利尔更加震惊了。

他竟然就是小时候的莱利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