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一涵虽然非常害怕，但她却很讲义气地要拽着乔棠跑出厕所。

乔棠勉强稳住身形，看着前方洗漱台镜子面前笑容残忍的周楠，她说，“我今天下午唤醒了张寒。”

这句话一说出去，周楠脸上不仅失去了笑容，甚至还收敛了所有表情。

“他……醒了？”周楠语调格外轻飘飘的。

她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头也不回地对乔棠命令道，“今天我再放你一次，明天我要在晚自习时，再见到……张寒。”

周楠说‘张寒’这两个字时，言辞都流露着刻骨的恨意。

“你要是做不到，后果自负。”

女厕内闪烁又摇晃的灯泡恢复正常，乔棠痛苦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我白天晕倒了，就是因为跟周楠聊天，她肯定对我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因为还是处在白天，所以她无法杀掉我。”

姚一涵面露难色，“那咋办？”

乔棠深吸几口气，“能咋办，先去偷试卷吧。”想了想，她从她的储物格里把张继林给她的手电筒塞到了姚一涵手里。

“遇到鬼怪的时候，对他打开这个神奇的手电筒，但这手电筒有个缺陷。”

姚一涵纳闷，“什么缺陷？”

乔棠说出她的探索与发现，“这手电筒灯光只对早恋的鬼怪有奇效。”

姚一涵：……但愿她遇到的鬼怪不要母胎单身吧。

*

乔棠和姚一涵回去后，由乔棠这个老熟人带路，一行人很快便抵达了张继林的办公室。

这时候的办公室是锁着的，然而张宇却掏出了一张类似于银行卡的卡牌，然后上演了三秒开锁的极限操作。

张宇的天赋，职业倾向有点明显啊。

“乔姐，我有点慌啊。”姚一涵突然有点怂了。

乔棠还开朗地去安慰她，“没事不慌，出了事你就大喊‘破喉咙’，或许喊破喉咙就有人救你了。”

姚一涵沉默会儿，又问，“能提点有建设性的主意吗？”

乔棠想了想，“遇到棘手的事情，弄出大一点的动静来，我会去救你。”

然后姚一涵和张宇一同轻手轻脚地进入了办公室。

乔棠和罗川则走到了楼下走廊，防备有教师会突然进入办公室。

“我觉得晚自习人数有点少啊，全高三也不至于就这么点人上晚自习吧？”乔棠摸摸下巴，问罗川。

罗川笑了下，“上晚自习的同学，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一个是活人。”

乔棠惊了下。

“我调查过，早在半年前学校意外频发以后，校方发现总在夜晚事故频发后，就把晚自习给停了。住家的同学回家，住宿的同学在宿舍里自习。”罗川接着说。

乔棠回想起那天看见的脸长倒了的班长，“白天的班长与晚上的班长，也不是同一人？”

“不是，白天的班长是活人。”罗川语气肯定，“这所学校的鬼怪很喜欢模仿人，好像就试图变成另一个人，去取代那个人。”

乔棠不由想起了周楠，周楠一开始就占用了她的名字，霸占了她的座位。

“你们两个人，不好好上晚自习，怎么在这里溜达？”身后传来一名老师严厉地批评声。

“别扭头！”乔棠和罗川异口同声。

乔棠机灵地回答道，“老师，我是张主任班的数学课代表，我有件东西落在张主任办公室里，我们正打算去拿一下。”

冰冷又黏腻的声音在乔棠和罗川的耳畔响起：“你们又没有钥匙，我有钥匙，我来给你们开门吧……”

就像身后有一把枪顶着他们，乔棠和罗川被迫缓步往楼梯上走。

乔棠快要走到那平台那里的时候，从储物格里拿了把初级斧头扔在了地上。

‘哐当’一声，斧头掉在地上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

“同学，你的……斧头掉了。”那声音一哽。

乔棠立马把斧头捡起来，“多谢老师提醒，近来学校事故频发，我带这把斧头防身用的。”

旁边的罗川看乔棠的眼神都要盯出个洞来，他似乎在揣测乔棠的天赋，但直觉告诉他，他能猜想出来的都不对。

等到他们抵达张主任办公室门口，乔棠和罗川一人往左，一人往右，“老师，您来开门。”

那声音装模作样得弄出一些找东西的动静，“钥匙，你们过来帮我看看是那把钥匙呢……”

乔棠捂住耳朵，这鬼老师拐弯抹角地要骗他们看过去。

这时候，一束手电筒突然照过来，但很快又熄灭。

乔棠意识到这是姚一涵在提醒她，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连忙说，“老师，我还是明天过来问张主任拿东西吧，正好您钥匙也找不着……”

说完，她就先罗川一步，脚底抹油开溜。

罗川再想跑的时候，一双纤瘦的、灰白的手缓慢地搭上了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