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担心坐电梯会撞见人,主持人带着姜生走的是步梯。步梯上没有地毯,姜生怕那细微的动静一旦引起了主持人的注意,自己就会功亏一篑。
他不敢再扔羽毛片,只更用力地握紧了手中仅存的几片,本已减慢的出血速度又汹涌了起来,鲜血绽放在楼梯上,悄悄记录着两人的行踪。
还好主持人的房间就在宴会厅楼下一层,就在姜生的羽毛片快要用尽时,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姜生最后留下了一片攥在手中。
主持人掏出房卡打开了门,然后一把将肩上的姜生甩进了屋里,力道之大让姜生在地上接连翻滚了好几圈,直至撞到柜角才停了下来。
主持人一合上房门就放松了下来,伸展了一下筋骨然后蹲到了姜生的面前。楼上的晚宴想必已经开始了,姜生的同伴们现在没找来的话,恐怕还要再过很久才会出现了。
再说了,就算找来又能怎样?他只是心疼喝醉的小朋友倒在卫生间,所以带人回来休息罢了。
主持人朝姜生一笑,他如今有充足的时间来陪小朋友玩一玩。他又把姜生从地上拎起来扔到了床上,转身要脱衣服。就是此刻!
主持人侧身的一瞬,姜生突然从床上暴起,手中握着的羽毛片直指他的咽喉,姜生下的是要命的力气,丝毫没留手。
这本是该一击必中的,但姜生终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态,床垫的柔软也卸去了他一部分的力气,主持人紧急后撤,教他堪堪躲了过去,只在脖子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啧......”主持人摸了一把自己的脖子,看到手上的血时,他仿佛焊在脸上的微笑假面终于绷不住了。
姜生刚刚的那一下之后,就再也提不起哪怕一分力气了,他俯身跌在了床垫上。此时姜生斜眼向上看去,瞥见了主持人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下一秒便是天翻地转,有窒息感传来,是主持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把姜生狠狠地掼到了身后的墙上。
铁钳般的手固定住了姜生的头,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主持人就正反甩了姜生两巴掌,把姜生的嘴角直接扇得流出血来。
“怎么这么不乖呢?嗯?多少人排着队想和我上床我都不答应,我手指头缝里的油随便漏出去几滴,就够他们喝好几年的了。”
“你有什么不情愿的?这个晚宴的邀请函可没那么好弄来,你们费尽心思不知道从哪儿求来了,为的不就是这个?”
“现在又表现出这副清纯的模样,装给谁看呢?那一会儿,你是不是还要宁死不屈,演戏得演到底吧!”主持人又拍了拍姜生的脸颊,把他嘴角流出来的血拍得到处都是。
“不过,你现在的模样也很好看,有一种别样的、脆弱的美。罢了,不和你计较这个,只要你好好伺候,我不仅可以原谅你,想要什么资源也尽管提。”他俯身下去,把姜生脸颊上沾到血的地方都舔干净了。
姜生几欲作呕,他别过脸去,主持人还想凑上来时,姜生直接啐了他一口,主持人躲避不及,被啐了个正着。
外面的哪个音乐人不是对他恭恭敬敬的,再大的咖位到了他的演播室,也得听他的规矩。主持人何曾受过这等羞辱,他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了。
他掰开姜生的手心,拿出那枚伤到了他的宝石片,将它抵在了姜生的脖颈处,用力地压了下去,看着那鲜血涌出来,才感到自己内心的愤怒被稍微浇灭了些许。
姜生不愿看到他恶心的嘴脸,便又闭上了眼睛。泪水在那一刻簌簌落下,姜生不想哭的,但他的内心已经绝望了,害怕的情绪根本控制不住。
他能做的已经都做了,但对方是有备而来,他被套了个正着,现在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主持人下的药是足量的,但他常年生病,吃过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药,刚刚那一击,完全是凭着这点微不足道的抗药性,才积蓄起来的力量。
如今错失了最好的时机,对方也已对他有了防备之心,等待他的,只有那个注定悲惨的结局。
姜生思绪游离,胡乱地想着自己是会被先杀后奸,还是先奸后杀,以及,他还能再见沈时一面吗?
像是听到了姜生的想法,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伴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得主持人骤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