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其实早有预感队友们会问起这个,此时听到齐耀的问题也只觉得“终于还是到来了”,他把杀青戏的事情简单地讲给了他们听。
“差不多就是这样,我当时确实冲动了,本来以为过一夜会好一些,但好像变得更严重了。”姜生苦涩地笑道。
“哎呀,没事没事,这才一天,肯定会好的!明天等声乐老师上班了可以问问怎么办,她保养嗓子可有一套了。之前用她的方法,我感冒嗓子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居然还能唱出声!”
江言不愿看姜生满面愁容的样子,有意去活跃气氛,顾宁也跟着附和道:
“对呀,一点都不用担忧,办法总比困难多。你现在就安心养身体,少说话,事情也少做。最小的孩子操最大的心,你不生病谁生病?”
队友们的安慰令姜生感觉好受了不少,他听话地点了点头,没再出声。
沈时在姜生他们开始讨论工作的时候,就悄悄地离开了。虽说他也是恶之花的制作人之一,但这次毕竟是外部合作,沈时和其他几位制作人商量一番后决定不主动参与他们的工作,只在他们需要的时候给点建议。
电影配乐的任务十分艰巨,是个锻炼几人的好机会。而且一旦顺利完成,这可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偶像界和电影界之间的音乐跨界合作,其价值不是简单一张成功的专辑就能代表的。
因此几位制作人都有意地为恶之花腾出时间,为了让姜生他们能专心地先完成手头的任务,制作人们上次开会决定,年前那张专辑的制作由在座的几位一人出几首符合概念的歌曲,拼一拼形成一整张专辑。
沈时手头的存货比较多,公司要什么风格的都有,他交了两首上去,投票通过后他的份额就算完成了,只需要以后再根据情况修改即可。虽然暂时不用操心姜生这边了,沈时自己还有许多个人业务。
之前在片场,他就是怕海外的这个大单出什么问题,才会暂时把姜生交给工作人员,跑出去接了电话,结果一个没看住就让姜生灌了那许多冰饮下去,又伤嗓子又伤胃。
近两年不管是国内还是海外,音乐市场都呈现出越来越保守的倾向,这也就意味着,找到一个新的合作对象是非常艰难的,可一旦达成合作,他就能获得稳定的客源。
沈时虽然在国内业界已经享有相当的声誉,但他一直都不是安于现状的音乐制作人,何况现在沈时和姜生某种程度上也是绑定关系,他的资源越好,他能给姜生的就越好。
之前也不是没有海外的音乐人来找他合作,其实沈时很认可他的音乐态度和音乐能力,但当时对方似乎正因和公司的解约纠纷而深陷经济困难,给沈时开出的价格非常低。
沈时对钱没那么在乎,但报价也代表着市场对一位音乐制作人价值的看重程度,而且海外市场的第一次报价可能会影响到之后其他音乐团队对自己的评估。沈时不愿自贱身份,虽觉遗憾也只好婉拒了对方。
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他才接到了其他的合作邀约回复,那边各方面的条件都很好,是沈时认为能大火的歌手,双方的沟通也十分顺畅,很快就直接签了合同。
因为是第一次海外合作,沈时对这几首单曲的制作非常审慎,反复修改精益求精,比正规制作一张专辑还要耗费心神。
沈时从电脑中抬起头来,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他看差不多到与姜生约定的时间了,便关掉设备起身去练习室接人。
他刚一推开门,便看到几人正围着姜生站着,沈时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赶忙跑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眼睛看不见了?心口的伤又疼了?还是胃疼?”
沈时几句话把姜生企图隐瞒的病情全给抖了出来,几人顿时都黑了脸,齐耀更是直接连人带椅子把姜生端给了沈时。
“时哥,生生就交给你了!快带他回家休息,真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沈时也郑重地把姜生接了过来,伸出手想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姜生一看沈时颇有直接抱着他穿过公司大楼回到车上的架势,连忙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他紧紧地握住了沈时的手,不让沈时有任何实践成功的可能性。姜生不敢想,如果今天他被沈时抱着走被其他人看到,自己以后要怎么见人。
姜生嗓子里的血腥气愈发严重了,已经发展到随便张下嘴,就会拉扯着疼的地步了,姜生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间,好像都带着些幽幽的铁锈味。
他一结束工作就不想再说话,便拽着沈时的胳膊在地上蹦了两下,意思是:“我的腿已经好全了,我能自己走的!”
虽然暂时抱不到香香软软的爱人有些可惜,但能看到姜生蹦蹦跳跳地撒娇好像也不错,沈时勉强接受了这一结果。反正一会儿他就可以随便抱了,想抱多久就抱多久,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于是沈时便牵着姜生的手去了车上,带着他回家了。睡前沈时拿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过来,里面有日常保养的,有润喉的,有养胃的,有护心的,有给姜生补骨头的,还有给他补血的。
一个药瓶里按照药方挑几粒出来,最后汇到沈时的手里就变成了一大把。姜生觉得长痛不如短痛,想喝一大口水把这些全都一口闷了,沈时却怕他被噎到,就分成了三次喂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