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小灰用尾巴塞住自己的嘴儿,圆眼睛提溜提溜的转,瓮声瓮气,“我去地里帮忙了。”
龙不理解,但龙知道降低音量,“不是儿,你这是干哈呢?”
小虫声音虽小,但掩藏不住志得意满,“我在上班呀,这是我的工位。”
“院长说了,我很重要放不了假,所以我得在这里常住。如果呆得不开心的话可以去附近草丛里面躺一趟,但是有兽或者人来的时候要过来播报。”
“……你很重要,放不了假?!”
小声着小声着,还是没忍住越说越大声,甚至高音劈了个叉。
睡得正香的舒泽皱了皱眉,蛄蛹蛄蛹,整个脑袋往下沉。
封印——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不是!凭什么啊,你到底哪里重要了啊?!”
听——听见了!
舒泽丧丧的张开眼睛,深色瞳孔漆黑一片,浓浓的黑气张牙舞爪的往外冒。
没睡醒……
想鲨人。
龙兽破防了,“你再说一遍,谁更有用?”那巨大的嘴巴张张合合,鼻孔一开~一合~,小虫害怕被吸进去当鼻屎,几只脚都扣紧了,“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呀!等下把院长吵醒了。”
坚守岗位的打工兽真的很害怕。
但情绪已经上了头的龙兽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见舒泽打开门出来的时候,不仅没有注意到他那黑如锅底的脸,还不知死活的迈着外八,啪嗒啪嗒往前冲,“哈!你来得正好!”
清新口气,提神醒脑。
残存的睡意,彻底消散。
拳头,攥紧了。
“你说说看,我怎么就还没有一只虫有用了?啊?你说啊!”
它跳着甩头舞,疯狂diss虫,“它就一丁点大!连我鼻孔都比不上,我一指甲盖就能碾死它!”
“哈!就它那点光能、干、什、么,我就问你能干什么?”龙兽甩出自己的尾巴,膨的燃起一团大火,骄傲又嫉妒,“它行吗?它行吗!”
哪里都比不过他,怎么能说,它有用它放不了假?!我都能上三休四,凭什么它就放不了假了?
嗷嗷开合的嘴儿,怼在舒泽面前嘚吧嘚吧,气归气它还是没敢离舒泽太近,胸膛剧烈起伏兽都要委屈死了。
它越说,小虫就越自卑。头上的触须失落低下,默默退回小房子缩进阴暗角落。
丧批沉默的把额前头发往后一撩,黑沉沉的眼平静一望,满心不服委屈的小龙骤然一抖。
不儿、它怎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舒泽嘴角勾起弧度,和长相完全不符的王霸戾气危险四溢,他语气冰凉,“你谁?”
竟、然、敢、吵、他、睡、觉。
舒泽的眼神,深如光亮无法到达的极深的寒潭,那丝毫不做掩饰的杀心,显得那晚带着虚影实力碾压的他都随和了好多。
兽兽胆颤,撇着的外八小腿儿有点立不住,“我、我我我。”
抖着抖着,它还又抖出点委屈,“凶什么凶啊!”
“明明是我先来的,我先来上班的。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是吧?”
“当时是谁拿着我尾巴不放的,现在就我是谁啦?”
“你早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啊,还问我是谁!”
小鸟那一把网恋可以迷死万千少女的嗓子,颤音环绕,活像是被渣男骗身又骗心的单纯无辜小女孩儿。
噼里啪啦一大串,愣是给舒泽哄懵了。
“……”
撩上去的头发从两侧慢慢滑落,重新当起面帘子,也轻轻关上了暴虐的心。
舒泽丧中带着一丝绝望,“你回去吧,你别干了。”
这般沉重的“感情”他要不起,需要哄的兽他玩儿不起。两厢情悦的事情没必要弄得那么难看。
“凭什么?!”龙兽更气了,“就因为它,你不要我了?”
“它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凭什么你要它不要我?”
丧批没睡醒,丧批拒绝回答。
龙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回答,恶狠狠的刮了眼出来观察局势的小虫一眼,“你给我等着!”
它会证明,到底是谁。
更有用——新的战争开始了……
悉索……悉悉索索……
草丛里的灰色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