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法用能够自由活动的手胡乱地给了对方两拳,不仅没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应为对方硬实的肌肉而让自己的拳头有些发麻。
“我跟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不要再把罗宾都从我身边夺走了……”
她半是抱怨、半是发泄情绪的对眼前的青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其中混了点希望能用小女孩哇哇大哭的样子引起对方恻隐之心的意思。
毕竟眼前的这个人好人到被她一记头槌之后不生气、还耐心的跟她解释,她只能赌一把他跟一些肮脏的大人不同,是个刚加入海军没多久的、拥有着一颗纯真的内心的大型新人了。
就是以他能抓到罗宾的强度来说,这个可能性还怪小的。
“……”
金发青年沉默了一会儿,带着复杂的神情,跟拎小动物似的,一下子将她跟罗宾拎了起来。
――靠,赌狗赌到最后果然一无所有!
“等、等等!求求你放过她!只放过她就可以了!”她扑腾着双腿挣扎着,对方却不为所动,“你、你抓错了!她是假的!我才是真的罗宾……!”
她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却发现下一个瞬间,她跟罗宾被稳稳地放了下来。
“欸……?啊?”
她发现自己坐在了岸边的一艘小船上,身旁是双眼紧闭,发出了浅浅的呼吸声的罗宾。
金发的青年蹲在岸边,伸出手,胡乱地帮她擦去满脸的鼻涕眼泪。
“痛——好痛!等会儿!好痛!”
笨拙到有些粗暴的手臂在她脸上摩擦着,她忍不住发出了惨叫。
“啊,抱歉。”他有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你还好吧?”
……什么怪人啊?
拉法吸了吸鼻涕,抹了把脸上的泪,自暴自弃的说道:“帮女孩子擦眼泪应该用手帕之类的吧?毛巾也行啊,你也太不绅士了。”
“……抱歉。”他似乎不习惯应对哇哇大哭的小孩子,抓了抓自己看起来就很柔软的金发,又道了句歉。
青年朝着拉法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这是她有史以来见过的、最僵硬的拍头安慰了,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那种。
末了,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今天没有遇到任何可疑人物……你们走吧。”
“!?”
她本以为,对方是想驾着这艘小船,背着同伙儿自己邀功去的。
拉法抬头愣愣地看向眼前的金发青年,猛然间想起了自己觉得他分外脸熟的原因。
“罗、罗西南迪……?”
金发青年——罗西南迪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
――糟糕,竟然是撞到天使下凡了。
这么一说,罗西南迪是海军,这个时候也还没去堂吉诃德家做卧底,会响应海军的号召来抓罗宾,想想也是合情合理。
她没见过他海军的模样,一时间有点晃神。
她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来声音。
“……”
――跟至今为止一样。
只要她想跟任何人说出剧透、想要对方规避危险,就会发现自己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而且这个制约不仅包括直接的剧透,只要是她有了“想要告诉对方”的这个想法的一瞬间,哪怕是绕着弯儿,也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她本来想告诉罗西南迪,维尔高是潜伏在海军里的间谍,却发现自己果然又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一如她想让罗宾告诉学者们快点逃、想在萨乌罗来到奥哈拉的第一天就告诉他这里是什么地方一样。
想起她没能防住罗宾被拍到悬赏令的照片的时候,拉法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金手指不给一个,该有的限制和原作剧情强制力倒是一个不落。
什么垃圾游戏!
她没有再多想,干脆伸出手去抱住了罗西南迪。
“?!”
被她抱住的罗西南迪明显吓了一跳。
他的身上只有干净的、肥皂泡的好闻又清爽的味道。
“谢谢你,罗西南迪。”她说道——她也只能这么说道。
她很快放开了他,看着他惊愕的脸,露出了笑容:
“真的谢谢你。”
不过,吃了罗西南迪的豆腐不说,她一开始还想捅他一刀,要是过几年被罗知道了,会不会被大卸八块啊……?
拉法这么想着,罗西南迪突然冲着她笑了笑,又揉了揉她的脑袋:“嗯!不用谢。”
“……”
糟糕,受到可爱暴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