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脑子掏出来看看,是不是被肠子裹住了。
麻了隔壁!
小徐奉谙灵巧钻过徐锦年手臂,扬起小脑袋,清脆悦耳的声音里带着怒气,“杀猪的,上辈子是横死的吧,怨气这么大。”
“你长这么胖肯定猪妖成精,你是猪妖你儿子必然是,我割一个猪耳朵下饭不行?”
“丑八怪,丑八怪,丑人多作怪!”
一连串输出惊掉在场人下巴,王屠夫更是惊诧到没注意小徐奉谙话里内容,等他反应过来。
小徐奉谙拉住浑噩的老父亲往家跑,此刻腿也不疼了,生龙活虎往家赶。
他要告诉娘子这个好消息。
小乖她会说话。
她不是哑巴。
徐奉谙默默跟着身后,她比较好奇原主为什么要装哑巴?
高人天赋异禀,许是领悟到他们不曾关注到的机密,为此缄默不言,整日茶饭不思日夜涂涂画画,只为勘破天道机密。
我悟了。
“娘子,娘子,小乖会说话了。”
徐锦年还未进门就在门口大喊,徐瑶听见动静缓步走出,当她对上丈夫欣喜的眼眶,才记起他讲了些什么。
冷风吹起夫妻二人的碎发,两人目光交汇,眼中情绪翻涌,站着风里半天不曾挪动一步,她缓缓低头望着丈夫怀里的小团子泪眼盈盈,她克制不住情绪走上前,轻轻抚摸她的小脸,“小乖,你……”
她迟疑着,话没讲完,被抽泣代替,生怕是一场梦,生怕是丈夫逗她开心。
直到她听见小乖脆生生喊了一声。
“阿娘。”
泪水如洪水决堤再也克制不住,小徐奉谙慌忙擦拭着她的眼泪。
她从徐锦年手里抱过小徐奉谙,不停重复,“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菩萨显灵了……”
好一副感人的画面,要是忽略身后那对父子的话。
“夫妻俩给我们演戏呢?”
王屠夫手拿菜刀走进来,这臭丫头片子,嘴皮子这么溜,怎么可能是个哑巴。
“不管她是不是哑巴,今天你们一家三口的耳朵我是割定了。”
“这是?”
徐瑶抱着小徐奉谙躲在丈夫身后,匆匆扫过王孜灏耳朵,鲜红的血顺着他耳廓滴落到雪地里,瞬间点缀出一朵朵红梅花。
她下意识捂住小徐奉谙耳朵,“这倒是怎么回事?”
“王大哥孜灏耳朵出血了?你快带他去看大夫,一直这样流下去会出事。”
“他娘的,这是你家小哑巴给我家孜灏咬伤的,给老子装什么无辜。”
“……”
孜灏?王孜灏?反过来就是耗子王!
这名字取的,笑死个人。
虽然嘲笑别人不好,但我没素质啊。
徐瑶捂住小徐奉谙的耳朵,愁着一张脸,眼里不赞同都溢出来了,她摇了摇头,“不可能,我家小乖很乖很乖。”
“乖你娘。”
王屠夫不信这些鬼话,方才牙尖嘴利模样可不像老实人,他儿子杏花巷一霸,也讲不出这么刺耳的话。
说着提着杀猪刀朝着徐锦年剁下去。
“喂喂喂,杀人犯法。”
王屠夫的杀猪刀举在半空动弹不了半分,徐奉谙看向门口,门槛处有一位老者靠框而坐,瘦骨嶙峋,像白骨成精,风吹起他破烂的道袍,白须白发倒是添了两分世外高人的错觉,一双深陷眼睛炯炯有神,满脸沟壑的皱纹间,带着一股老乞丐的沧桑感。
“……”
徐奉谙马上从脑子里搜寻到这个人的记忆,这不是原主的师父吗?
还以为会仙气飘飘从天而降,这出场实在有点掉逼格,像是个要饭的。
王屠夫眸子里闪着惊恐,大冬天额角冒出一层薄汗,他清楚这身后这人不是一般人,也是能屈能伸。
“抱歉,抱歉,都是我的错,我不追究了,不追究了。”
“麻烦仙人快快扯去仙法,放我们父子二人离开,我好给我儿子去看耳朵。”
“你瞧瞧我儿子耳朵血流不止,再不止血就缺血而亡。”
听着这夸张的话,徐奉谙只是笑笑,她应该说他能伸能屈呢,还是说他欺软怕硬。
他声音发颤的样子与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判若两人,除了孙猴子还不知道有其他人变脸速度这么快。
若是将来杀猪业不景气,也可以靠着变脸赚钱养家,而且还能代代相传。
温暄挥挥手解除术法,王屠夫丢下刀落荒而逃,就连身后儿子也顾不上。
王孜灏一愣,慌不迭追出去,“爹,等等我。”